不上这些事情,家中女主人唐氏应该是个干净利落且热爱生活的人。
初微也没想一上来就说哲王的事,容易把人吓着,只道是这几l天得闲,想起那日在广福寺遇上夫人,觉得投缘,今日便过来找她说说话。
谁知初微刚坐下来还没一盏茶的功夫,崔秉文的母亲崔夫人就带着礼物和侍女浩浩荡荡进来了。
今日跟在崔夫人身后的,还有一个三十岁上下生得娇小可人的圆脸夫人,唐氏似乎也是一早认识她的,笑着称呼她为“蒋夫人”。
初微听陆峥说过,学堂里的蒋明和崔秉文最是要好,是他的头号跟班,据说蒋明的舅父还曾在崔秉文父亲手底任职过,两家也算世交,这位想来蒋明的母亲蒋夫人了。
崔夫人还记得上次谢公笺事件被初微落了面子,此时新仇旧恨加在一处,越发眼红,对着身边蒋夫人冷冷道:“我就说了,她家孩儿到底不是亲生的,眼看着四月就府试了,这会儿才来先生家里面拜访
。”
她看似在跟蒋夫人说悄悄话,实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初微听到。
“崔夫人是吧?真巧,又见面了。”初微也不惯着她的毛病,“我记得您之前说,崔公子县试怎么也是要排进前三的,毕竟从前在学堂读书时,回回是第一。虽说这前三名卷子都是张贴公示的,可我当时看榜时光关注我们家陆峥的试卷了,不记得有没有崔公子的,不知你家公子县试第几l?”
反正不在前三。
崔夫人咬牙道:“你也别太得意,前些年县试第一的学子,有两个到现在连秀才还没混上呢。”
“崔夫人若是担心这个,我劝夫人还是省省吧。”初微挑眉道,“陆峥他父亲从前就是县试府试院试一路案首考上去的,陆峥自幼蒙父亲悉心教导,想来也同我夫君一样,次次榜首。”
崔夫人冷哼一声,道:“学院里头的辛先生都说了,陆峥文章生硬,语句不通,比不得秉文言之有物。”
初微记得学堂一共六位先生,五位都说陆峥文章最好,就这一个喜欢崔秉文华而不实的文风,但崔夫人其他一概不听,就只信辛先生这一个,掩耳盗铃到这个程度……也是难得。
蒋夫人笑吟吟道:“听说崔公子从去年秋里开始就准备府试了呢,也只有他这般县试十拿九稳的人才会提前备考,我们蒋明眼看着到就要考试了还手忙脚乱呢。”
“我们不用提前。”初微道,“我夫君说了,童生三场考试原就大同小异,陆峥拿两个月时间准备足矣。”
蒋夫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咱们做父母的就是这样,总觉得自家孩子才是最好,你们两家的孩子都是学堂里最出挑的,要不然你们打个赌得了,看谁家孩子能在这次府试拔得头筹,要赌注大些才好玩呢。”
如果要拿陆峥成绩打赌的话,初微还真是有十成十的信心,但她却不能答应。
陆今安是最年轻的三品京官,又身处夺嫡旋涡被众多势力关注,初微之前也不是白看了那些律法条文,知道打赌这事即便在程序正当双方自愿的情况下,三品官和六品官员家眷打赌,六品官员家眷输了,也存在一定的索贿嫌疑。
初微瞥了蒋夫人一眼,冷冷拒绝道:“科考这么严肃的事,怎么能拿来打赌呢?两位夫人自重。”
两边都是官太太,唐氏不好得罪,丈夫范先生这些年兢兢业业却一直没混上副院长的位置,有些心灰意冷,准备换一份差事,日后没准还要靠着这些学生家长的帮助。
唐氏索性离了战场去后面准备茶点,这会儿听得两边都说得差不多了,才笑盈盈的端了茶点出来,请几l位夫人品尝。
崔夫人今日主要是过来送礼,请先生今晚给崔秉文开小灶的,见他家夫人已经收下了礼,又有个嚣张到不行的林初微在这里坐着,便也没有久坐,只待了一刻钟的功夫就要转身离开。
临到出门之际,崔夫人又想起一事,对着唐氏道:“我夫君说,淮安那边都已打点好了,事成之后只管让先生拿着帖子去哲王府上
拜会便是。”
虽然崔夫人说得隐晦,但初微结合剧情来看?_[(,大概就能猜出,介绍范先生去哲王府做事是崔秉文父亲崔大人的手笔。
她所说的“事成之后”大概也是指的让崔秉文顺利通过府试。
这崔家为了孩子科考也是费劲了心思,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若是介绍的差事好,初微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偏生介绍的是哲王府的门客,这不摆明了是坑人么!
初微原不想这么早就跟范家说这件事的,这会儿既然碰上了,便是个机会,少不得要提上几l句。
初微装着没有听懂崔夫人这话背后的含义,低头饮了一口热茶后,跟唐氏闲聊了起来。
“这崔夫人所说的哲王,可是陛下的幼弟,现居淮安的那位王爷?”
唐氏含笑点头:“正是。”
和白晨接触的这些日子,让初微对说书一事有了新的理解,一定要有反转和出其不意,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