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道,把峥哥儿请来说两句。
人家过年过节孩子表演才艺,陆峥则表演讲述如何学习提高成绩,初微默默替他掬了一把同情的泪。
这年头孩子都不容易。
听到老夫人这句话后,在座夫人们都是眼睛一亮。
听说林氏和陆峥母子关系不错,大家又都是来给他母亲庆生的,想来提什么要求都不会被拒绝。
陆峥考过院试之后大概就要入京读书,以后想再见面也难,过了这村没这店了,一定要多问些东西出来才是。
接下来就成了陆峥的主场。
本来过生日待客是件并不算轻松的事,有了陆峥帮衬,初微反而落了个清净。
她在屋子里闷得久了,出门去透透气,结果刚出来没多久就遇上了陆今安。
初微昨天看他整个人状态都不好,也不知道熬了多久,便直接按头让他去前院休息了。
虽然他都回来一天多了,但这还是他两人第二次见面。
经过一日的休息之后,陆今安昨日的疲惫已然一扫而空,一身玄色云
锦绣袍越发衬得他修长挺拔,面如冠玉,只是这衣服领口实在有些高,连带脖颈都遮了个严严实实,也不知道会不会热。
初微走过来正要同他说话之时,看到了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
竟是多日不见的陈家表弟陈珲。
初微这才想起来,方才陆老夫人说过,陈家听闻她过生辰,也派人送了礼物过来。
陈大夫人大概对她搅和这门亲事的事情有所耳闻,上个月来做客时白眼快要飞到天上去,眼睛里根本容不得她这个人,不像是会舍得让好大儿来专程给她送生辰礼的。
难道陈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日过来还有其他目的?
初微忍不住又向前走了两步,透过蔷薇架向那边看去。
陈珲一脸受到了伤害的模样,对着陆琳琅不依不饶的质疑道:“我究竟哪里不如那个季骁?表妹为何要这般辜负于我?”
自从和陈家退婚之后,陆琳琅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人也变得越来越开朗,此时见到陈珲想起昨日种种,越发为自己不值。
“从前陈家舅母也说过,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初我是奉了长辈之命同表兄有了婚约,如今也是奉了兄长和祖母的意思和季家公子定亲,表兄所言的‘辜负’二字又从何谈起?”
“可我们不一样,我们是青梅竹马,自幼的情谊,你又因何执意要先弃我而去?”
“我也没见你对我这青梅多好,反而对房里丫头个个温柔小意。”陆琳琅深呼吸一口气,“陈珲,说到底,你只是觉得我这样一个身份的庶女,没资格主动和你谈及退婚之事,心中不甘而已,和情不情谊没什么相干。”
他骨子里就是那样自私冷漠的恶人,她在嫂嫂的帮衬下好不容易才得以挣脱牢笼,自然不会因为陈珲这三言两语便回到原地。
“所以你别再跟我说什么情谊,也别再让你母亲试探老夫人心意。”陆琳琅坚定道,“我们好聚好散,别让我看不起你。”
说罢,陆琳琅似乎多看一眼陈珲都嫌,提着裙子匆匆离开。
初微被陆琳琅的发言爽到了,心情好了之后也愿意跟陆今安多说两句话。
“琳琅之前应该只是想要顺应长辈心意,实则从心底里就是不喜陈珲的。她给陈珲的针线从来没绣过鸳鸯,但是给小季将军就绣了两条鸳鸯帕子,可见心里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初微看着琳琅远去的背影,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几分:“大姐姐和琳琅运气都很好,这能找到喜欢的人共度一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在这个盲婚哑嫁包办婚姻的时代。
陆今安听了这话,稍作思忖,道:“照这么说来,其实我运气也不错。”
他的妻子也是他心仪之人,哪怕缘分只是一时。
初微的心猛的跳了两下。
她说陆清沅和陆琳琅能嫁给心仪之人是很幸运的事,而陆今安的回应则是他觉得自己也很幸运,那四舍五入岂不是说,他也娶了自己喜欢的
人?
按理说陆今安这样时不时就要被拉去御前奏对人,说话应该不会太过随便。
如果按照他刚才的所言推断,那意思就是,自己是他喜欢的人。
初微有些茫然的抬眸看了陆今安一眼,对方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答案。
初微感觉自己脑子要宕机了。
如今的陆今安还属于前期成长期,看着也还算好说话,等再过几年成了皇帝倚重的权臣之后大权在握,越发杀伐果决,说一不二,同僚上下班都恨不得绕着走的那种。
她现在的确对陆今安有那么点儿稀薄的好感,但众所周知,好感不能当饭吃。
如果前世遇到和陆今安同等颜值智商的大学同学表白心迹,没准初微会同意试试,即便日后性格不合,恋爱分手后,对方也大都不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