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也知道她的顾虑,“明日几l位公主王妃都来,五王妃应该不会太过关注于你。”
初微想起他从前的绯闻女友,有些好奇道:“那永嘉公主会不会来?”
“不会。”
“为什么?”
“那日贵妃生辰宴上,她同五王妃起了冲突,这些日子已经不来往了。”
初微记得,五王妃出身金陵尹氏,族中出过两任皇后,在世宗一朝曾是权倾一世的后族。
但因为小尹后最终没能留下自己的孩子,而是当年淑妃李氏的孩子继承了皇位,故而这些年来尹家都没能延续当初的荣华。
听说永嘉公主脾气不怎么样,五王妃看起来也不是吃亏的主儿,话赶话呛声起来也是常有的事。
“那就好。”初微松了口气,又接着问道,“那宣王又是哪位王爷?值得五殿下夫妇弄这样大的阵势款待?”
“宣王殿下封地在信阳,也是当今圣上的幼弟,这些年来
甚少入京。圣上如今已经下定决心要对哲王动手,又怕别人说他不顾多年兄弟情义,所以便将宣王召回了京中伴驾。”
上演一下兄弟情深,骗骗自己也骗骗世人。
听起来都是些皇亲国戚,初微又问道:“这次宴请规格是不是很高?”
“几l位王妃和公主都去,许元家中夫人应该也会过去。”陆今安道,“那许夫人倒是个爽利风趣之人,也最是热心,到时有什么不懂之处,你尽管问她便是。”
初微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和陆今安一同前往弘王府赴宴。
进了王府之后,夫妻两个便分道扬镳。
陆今安先去前头书房找五皇子说话,初微便先来正院拜见五王妃。
五王妃笑吟吟地招呼初微坐下,又让嬷嬷给她换了新茶,而后看似不经意的同她闲聊道:“陆夫人一入府便来了正院这边陪我说话,怎么没去祝侧妃那边坐坐?”
初微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但这话听来明显有些不对。
五王妃是这府上的女主人,不管什么原因,第一次上门做客,都应该先过来拜见她。
最关键的是,她和祝侧妃从无私交也未曾见过面,怎么可能要去专程去拜访她?
初微虚弱地咳嗽了两声,道:“妾身从去年八月里就断断续续病着,甚少出门。夫君回府后只专心公务,从不言说王府之事,妾身成日闷在家中,难免孤陋寡闻……倒是未曾听说府上还有一位姓祝的侧妃。”
五王妃把玩着手中的琉璃菊瓣茶盏,淡淡道:“前两日祝妹妹听闻夫人要来,高兴得什么似的,我也是让人打听过后才知晓,原来她同府上林老爷竟是表亲。祝妹妹嫁来京中不易,听说夫人即将登门心中十分欢喜,昨儿晨起请安时还同我说,等陆夫人来了府上,定然好生招待。陆夫人这般说来,怕是要辜负了祝妹妹的一片心了。”
初微的确听陆简闲聊时说过,五皇子府上的侧妃有孕,王妃老大不愿,生了好多事端。
想来应该就是这位祝侧妃了。
听五王妃说起“祝妹妹”三个字时,咬字跟含着刀片似的,就知道关系肯定不会多好。
怪不得刚才一上来就说了那些话,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时隔一年之后,初微再一次感受到了原生家庭带来的危害。
光是一点没沾着,被害的事半点没落下。
当年在她出嫁之前敲诈陆家银子的事情,后果由她担着,如今这些七拐八绕的亲戚让王妃心中不喜,她还要担着。
刚才五王妃那话还只是试探,这会儿就需要她表明态度了。
初微道:“王妃大概也听说过我家中之事,我母亲过世多年,父亲娶了继母后,行事越发乖张,我嫁到陆家也有一年的日子,竟连他一封信都没有收到,更何况家里那些亲戚。至于那位祝侧妃……大好的日子,就不见了吧,免得见了伤心,扰了您和几l位王妃的兴致。”
五王妃听了这话之后,声音不自觉的轻快
了几l分:“既然如此,那夫人就先去前头吧。只是今日不见,少不得要让祝妹妹伤心了。”
初微听五王妃发话之后,也不管这位素未谋面的祝侧妃是何想法,起身告辞出门一气呵成。
五殿下都搞不定后宅的这两个女人,何况是她!
见初微走远之后,蔡嬷嬷才对着五王妃道:“早先就听说陆夫人小门小户出身,身子又不好,即便来了京中也闷在府中,甚少出门交际,奴婢还以为是个性子绵的,没没成想倒是个伶俐的。”
本来王妃少不得要借这事敲打她几l句,如今她自曝其短,上来就卖惨,反而让王妃都不好意思再多说了。
“陆大人是个伶俐的,夫人自然也伶俐。”五王妃道,“不管怎么说,这伶俐的人总比不伶俐好些。到底是朝廷三品命官夫人,迎来送往的事不用她去做,到时直接入席便是。”
“是。奴婢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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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