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那部分里面的指针居然会动,看这样式,好似……日晷?
莫非是墨家的机关之术?
姜珂道:“这个东西叫做手表,可以用它来看时辰的,戴在手上小巧方便,随时随地可以查看时辰,比日晷还要便利的多。”
随着姜珂解释得越发详细,蒙毅就越动心。
古代分辨时间全靠经验,虽然有日晷,漏壶等计时工具,可到了荒郊野外的深夜,那就只能两眼一抹黑,看天色行事了。
有一次孟尝君在夜里被困秦国,后面追兵紧急,幸亏他门客中的“鸡鸣狗盗”二人学鸡打鸣,鸡鸣声误导了守城士兵,以为天要亮了,从而提前打开城门,孟尝君这才得以逃脱。
其实蒙毅不太想和姜珂打赌,但是气氛正酣,酒精微醺,加上姜珂的撺掇以及各种原因加在一起。
他就和姜珂赌了。
一开始是以自己腰间玉珩作为赌注,那是他阿父送给她的十五岁生辰礼,据说
还挺贵重的。不过后来,在姜珂的引导下变成了两万五千四百秦半两。
一旁全程观望的姬萍忍不住汗颜,心想,:阿弟啊,你已经快十七岁了,怎么如此轻易就被阿珂的给忽悠了呢?甚至她还比你小两岁啊。
不对!姬萍很快发现了盲点,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多小金库了?
一顿饭,宾主尽欢,彼此都以为自己是获利一方。
忽悠完蒙毅,姜珂心情愉快地开始上班。地里的土豆交给农家管理,她非常放心,现在的任务就是两个月之内照着《天工开物》这本书的图解画出新型织布机的图纸,并去工坊制作出实体。
男耕女织是从远古就流传下来的词,在古代典籍中,织布这个词出现的频率极高,比如孟母断织,曾母投杼之类的典故,还有高中时学到的“三日断五匹”等古文,都显示出了古代织布对于女子的重要性,可以说古代女子大半辈子的青春全部都耗费在了织布机上。
现在各国的织布机是那种古老的踏板织布机,构造很简单,就是用木架把竖着的丝线分为两组,固定并绷紧,通过脚踩底下的踏板交替丝线,两组丝线中间是空的,可以用来穿过梭子,大体上和电视剧上展示出来的那种差不多。
《天工开物》里的展现出的纺织机和踏板纺织机没什么不同,姜珂研究了好长时间,自己研究出来一种机器。
作为一个无情的画图机器,姜珂现在已经修炼到到可以徒手画直线的程度了。
无它,唯手熟尔。
她画图的时候,冷心冷肺,除了线条,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提不起来姜珂的兴趣。
“唉。”姜珂叹气,心想,我啥时候也能手搓个蒸汽机出来啊。
到时候就是蒸汽大秦,赛博军队了。
就是原有踏板织布机的基础上,在两排丝线地下有一个滑槽,滑槽里面放有小轮的梭子,滑槽两端装上铁制的弹簧,梭子上面系上一根梭绳,只要用手拉一下梭绳,就可以带动梭子在丝线两端快速滑行了。这样不仅可以大大提高工作效率,还能减轻工作强度。
新改良的织布机唯一的缺点就是织花纹的时候换线很麻烦。
但这都不重要,黔首们衣服都穿不起了,哪里还在意什么花纹不花纹的。
两个月后,新型纺织机制造出来的同时,豫横也带着他的弟子们回来了。
和离开时相比,豫横褡裢中那满满的一包秦半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很多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张,都被他分门别类,精心地装订好了。
这上面记载了咸阳城附近各郡县中贫苦人家的情况,尤其是他们家中女孩的情况。不愧是专门负责收集资料的小说家,豫横的工作能力很强,这上面事无巨细,全都一一被记载在册,而且不光只有其父母们的单方面记录,还有她们邻居乡长等的记录。
姜珂拿着这些资料,在房间里没日没夜地看了很久,虽然古代总人口少,但每家每户生得孩子却很多,有合适条件的,姜珂就用红笔在那些人上面画圈圈,几天下来,反复确认,倒也积攒了将近百十个女童。
他们年龄不一,从六七岁到十五六岁都有,性情智商也都大不相同,但归结起来都有一点相同,那就是她们在家中日子过得不太好,属于总被父母斥责打骂的那种。
她看向那些没有被画圈的女孩,抱歉道:“对不起啦,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先帮这些更需要帮助的女孩子,再等等我吧。”
这会是她开得第一家学堂,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家。
姜珂用自己所有的积蓄在咸阳郊外租了一个很大的宅子,装修过后,她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足够的钱来买桌案等学习用具了。
正沮丧着呢,正好这时赵国传来消息,廉颇被罢相啦!
姜珂:蒙毅,你的钱,现在,我的啦!
听到这个消息时,姬萍首先是为自己那倒霉的弟弟感到叹息,然后姜珂就过来找她了,问她那日在杏花树下的约定还算不算数。
姬萍有些懵,想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