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回他:“昨日我与阿母归来时,在北城巷口遇到了一位昏倒在雪地中的小乞,见她身上单薄,便赠予她了。”
燕丹想了一会儿,又问:“这位小丐可是哪位名震天下的诸子之徒?”
若真如此,那么看这做派,应该是墨家之人。
嬴政摇了摇头:“非也。”
燕丹:“那可是哪国因为避难而逃来的公子公孙?”
“非也,只是一名邯郸城内偶遇的普通小丐,仅此而已。”
“既然只是普通身份,那阿政你为何要与他结交?”
从嬴政的语气来看,他并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只漫不经心道:“只是因为我想做,那便做了,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这也太好喝了吧!?
她居然从自热米饭里品到了米油的香味和一丝淡淡的米甜味。
再配上一口榨菜,怎么感觉比酒店大厨做得菜还要好吃?
不,味道简直堪比天宫之上的蟠桃宴。
虽然她也没吃过蟠桃宴。
借着灯光,姜珂强打精神仔细查看配料表,就是普普通通的米和那些熟悉的添加剂,也没什么稀奇的。
里面不会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吧?
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甩到脑后,她突然意识到,原身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好吃的,连粟米都吃不上,经常食不果腹,而这盒里的米是无数科研人员呕心沥血,优选杂交不知多长时间才研究出的稻米,对于生活在两千年前的古人来说,当然美味至极了。
热乎乎的粥水下肚,暖身暖胃,随后在办公室里找到一盒感冒药,刚要扔到嘴里,又停下了。她不是医学生,不太了解人类进化过程,却也能意识到现代人和古代人身体有差异,现代人生病了就打针吃药,可能对于某种药物都有抗体了,反正结论就是这个药不能瞎吃。
但是不吃药真的不好扛过这场重感冒。
姜珂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少吃点药。
兑热水喝了差不多二十分之一的退烧药,这具身体是真的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味觉上连安瑞克颗粒都觉得有点甜丝丝的。
最后拿出几件衣服叠吧叠吧当作被褥,又在衣服上贴了一层热帖,做完这些她又精疲力尽,没有力气了,躺在衣服堆中,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她浑身难受,睡得并不安稳,过了很久才睡着过去。
夜已经很深了,大北城内各个里闾街巷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烈烈的风声忽然停了,清冷寂静,这一下子,仿佛风雪也都和人们一起进入梦乡了。
第二日食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照在这满地绵密冬雪的邯郸城上,气温较之昨天又冷了几度,姜珂昨日几乎折腾到凌晨才堪堪睡去,此时正躺在她温暖的小窝中睡得正香。
而另一边,大北城最南边,挨着渚河水的一处闾右人家门前,有位少年前来拜访。
这少年大约十二三岁的模样,头发一半垂下,一半在头顶上扎成发髻,并未带笄。身着绣有花纹绛色茧衣长袍,腰间鞶带上系着一枚透雕龙凤纹的昆山白玉璧,脚穿皮屦,模样虽不算俊秀,但也很有英气,气质俱佳,一看就是哪家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公孙。
少年手一柄金澄澄的青铜宝剑,身后跟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仆。
他用眼神示意后,于是老仆走上前去敲响了这户人家的木门。
不久后,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位老媪,粗布褐衣,头发半灰半百,全部都一丝不苟地梳成平髻,脸上有几道沟沟壑壑的皱纹,但面容和善,嘴边带着慈蔼的笑容。
很明显她和这位少年相熟,看到他后,笑意吟吟地说道:“您来了啊。”
“少君正在后院练剑,估算时辰,约么现在也要结束了。”
少年很有礼貌地回这老媪:“多谢嫠媪,丹已知晓。”
这位少年正是从燕国来到赵国当质子的燕公子丹,而他今日所拜访的人,乃是秦国公子政。
现今共有三位别国公子居于赵国,分别是燕公子丹,秦公子政,和信陵君魏公子无忌。
长平之战后,秦人和赵人的关系不死不休,势同水火,可想而知嬴政和其母亲在赵国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但燕公子丹最近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不仅是因为自己和当今赵王同名,更是因为他的父亲,也就是当今燕国的大王燕王喜鼠目寸光,居然和朝中大臣们商量趁着赵国元气还未完全恢复,发兵攻打赵国。
却不知这个消息早已被赵国安插在燕国的间谍知道,赵国王室恨燕国趁人之危,又实在没有多余兵力出兵攻燕,自然便将这些怒气全部都撒在燕公子丹身上了。
魏公子无忌的待遇则和他们恰好相反,他是窃符救赵,保卫邯郸的大恩人,赵王对他十分感谢,将鄗地分封给他。
作为四大公子之一的信陵君,魏公子无忌穿白狐衣裘,带美玉琼冠,居高台宫室,每次出游都有成百上千的人自发跟随,可不是他们这两个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