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才至正要自我介绍,老翁却截了话头,径直说道:“你是第二三一届毕业的江才至,我知道。”
手一甩,钓线抡圆,落入溪流较深处,浮标在水流中浮沉。
江才至没想到梅院正竟然知道他,顿时惊喜莫名,看来他以前抢着做斋长,积极表现是有用的。
然而梅院正下一句话却泼了他一盆冷水:“只要是从国书院走出去的学子,我都记得。”
“而且,你的气,很浑浊,特别显眼。”
忽然,低着头的梅院正猛然吸了吸鼻子,似乎闻到了什么。
“咦,你还沾到了一丝金色的气,刚刚是跟谁接触了?那人……气运之子啊……”
江才至不敢回答,赶紧回到正题。
“梅院正,下官是来送一物的。”
他说着,毕恭毕敬地拿出信封,双手奉上,垂首说道:“这是文首辅、我们礼部李尚书和工部凌尚书一同,与陛下连续探讨了五天五夜的心血。”
“噗嗤”一声,梅院正笑了出来。
“太好笑了,那么多人,都不敢直面我,反而要你这么一个小官来。”
笑着笑着,威压释放而出。
江才至不过明真境前期,在这深不可测的威压之下,心生恐惧,冷汗直冒,全身骨骼被压得咯吱作响。
他不明白是什么状况,也不知道梅院正是什么意思,只能强撑着不敢接话。
膝盖却是越压越低,直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甚至还要再压深一些,膝骨仿佛要碎了。
“行吧,你把信放下,可以走了。”随着梅院正淡淡一句,威压收回。
江才至如释重负,把信放在地上,磕了个头,颤巍巍地支起生疼的膝盖站起身,一瘸一拐、连滚带爬地跑回仙鹤停歇之处,催着仙鹤带他离去。
飞了一会儿,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抓着鞍座的手上汗津津的,有些滑溜抓不住。
他擦了擦手上的汗重新抓上鞍座的把手,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梅院正,到底长什么样?
明明才见完,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