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当新出现的诡物靠近柳笙的时候,柳笙的眼前就会出现新的幻觉。
这些场景太多太多,也很混乱,所有的故事中都有一个女子,还有死人,以及槐树。
如果是别人遇到如此情形,恐怕很快就会被这杂乱的幻象还有重复的结尾给逼得神志不清,甚至精神崩溃。
但柳笙的韧性足以让她面对如此情形而不陷入混乱,只是心中的柳笙们的讨论更响亮了一些罢了。
【可怜可怜。】
【唉,此女可怜。】
【但她身边的人也太倒霉了吧?】
【要不然怎么成为诡物呢?】
甚至有柳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虚拟瓜子”,一边磕一边看戏。
对于此时已经初境九阶的柳笙来说,当这些手段都无用的时候,本体力量很是一般的诡物并不难对付。
特别是柳笙有着特别朴实无华的战斗模式——直接用S级诡物“妈妈”将他们抽飞弹飞,看着“好吃”的就吸收。
对上这样的小诡物就是单纯的碾压,很快就把槐树周围源源不断冒出的诡物解决一空。
只剩下挂在树上的布包,孤零零的,在风中瑟瑟发抖着。
小触手将之解下来,递给柳笙。
沉甸甸的,坠得柳笙的手往下深深一沉。
柳笙低头看去,才发现说这是布包其实也不准确,这只是一包用白布随意裹起的东西。
还没有打开,浓重的血腥味已经扑鼻而来,再加上之前柳笙无意间瞥见的血腥断肢,里面是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东西到手,这片诡蜮再度被打破。
这片废墟如潮水退去,黯淡的色彩重新鲜亮起来,光线渐渐明朗……
柳笙再次回到江才斌的房间中。
结果刚回来就看到江才斌试图自杀的一幕,柳笙赶紧抬手把刀抢下。
只是太着急了,把他的嘴巴给割伤了。
看着江才斌嘴角淌下一道鲜血,柳笙有些不好意思。
目光往上移动,刚好瞧见一缕乌黑的头发,垂在江才斌的脸颊上。
按照这个垂落的角度和发质,显然不属于江才斌。
柳笙往后看去,瞳孔微微颤动。
吕四娘的脸在江才斌脑袋后面微微抬起,对着柳笙露出暧昧又妖冶的笑容。
温柔的发丝落在无知无觉的江才斌脸上,痒痒的,江才斌想挠一挠,但他的手抬不起来。
他看着柳笙,眼睛里忍不住露出乞求之意。
他并不知道,他身后的吕四娘也是一脸哀怨地求着柳笙。
见柳笙不为所动,那张美丽的脸上渐渐冰寒,勾起嘴角,残忍又冷酷。
“你想我帮你?”柳笙只看出江才斌的哀求,却不知为何,于是出声问道。
她的视线一直飘向江才斌身后,盯着吕四娘还有什么花招。
江才斌尴尬地脸上一红,不好意思说出口。
但总觉得越来越痒,丝丝麻麻地,难以忍受。
突然,由于“炽焰”而长期灼热的颈间,竟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吹着,难得凉爽舒适了一些。
江才斌面露享受,柳笙却是看着,一张嫣红的嘴唇微张,正缓缓靠近江才斌的脆弱的脖颈。
这也是吕四娘这具身躯唯一的武器了。
她志得意满,正要将眼前这为她所准备的食物拆分入腹,深红的血色染上,整座床架也正在往绣床转变,整片空间的血色也在逐渐浸透。
就在此时,一根根她最讨厌的触手飞舞而来。
随后,她眼前的食物就被卷走,不翼而飞。
一声愤怒的尖叫刺破耳膜。
柳笙脚下的江才斌更是差点被震到晕厥过去。
他还搞不清楚情况,就被某种跟方才所见一样的灵活绳索从床上揪了下来,扔在柳笙的脚下。
刚准备发脾气质问,却看见自己的床已经完全变了另一个样子,精致而猩红。
绣床深处,躺着一个模样美艳但好看的眉眼完全扭曲的女子。
被子因为江才斌被揪出来,而带得掀了开来,正好露出被子下方那具残缺得可怕的身体,空荡荡的胸腔等待着什么来填补。
“诡,诡,诡,诡……”
江才斌被此情此景吓得浑身巨震,嘴里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囫囵。
如果他还能跑动,早就跑得人影都没了。
柳笙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知道,是诡物,闭嘴。”
江才斌紧紧把嘴巴闭上,随后眼睛越睁越大。
这个令他唯恐避之不及的诡物,柳笙却一步步走近,手中的布包滴着血,蜿蜒一地血迹。
“你不是想要完整吗?”
“我帮你找回来了。”
吕四娘看着柳笙提着那一兜沉甸甸的物事走近,眼中却满是恐惧。
“你为什么害怕?这不是你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