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涅克和朗姆的矛盾,是因为朗姆的权利正在不断被……蚕食,所以他越来越着急。”
他猛地卡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得超纲了,于是匆匆带过,
“反正以后这样的事情只多不少,你正常做就好。”
他说完后,对面两个人都迟迟没有反应。
松田阵平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你们哪里没懂?”
降谷零回神,紫灰色的眼睛犀利地看向他,咄咄道:“那你呢?你难道不会受到影响吗?”
松田阵平微微一怔,“我有什么……”
他反应过来,解释道:“没事,科涅克的用处就是暂时吸引他的注意力,短期内朗姆的手伸不到更重要的地方,我的影响也不大。”
“影响不大?”
对方的金发青年攥紧拳,胸膛起伏几次,才沉声道:
“我今天给你打电话占线的时候,你在接谁的电话。”
松田阵平顿住。
他后知后觉地掏出从刚刚就没用过的手机,发现还真的有一个未接来电。
“……”
“你告诉我,这个电话和今天发生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降谷零根本不信。
前脚松田阵平刚刚在朗姆这边吃了亏,后脚就接到了电话。
回来的时候脸色还那么沉郁,现在却还若无其事地说让他尽管随便坑科涅克,对他没有影响!
放屁的没有影响!
“松……”降谷零把那个名字狠狠地咽下去。
即使这时候也不敢真的刺激到他。
“你还记得我们对吧?”
松田阵平下意识地抿紧了唇,不知道这时候能不能应声。
但降谷零也没有想要逼他说出口的想法,他甚至不给松田回答的机会,快速地略过了这个问题,继续道,
“从第一天见面的时候。你就想要帮我,对吧?”
“熬夜检查了我的情报,第二天一大早,又因为我去找玛克的麻烦,对吧?”
他从松田阵平的神情中得到了早就清楚的答案,本应该感动的时候,心中的火越烧越旺,烧得他嗓子沙哑。
“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能帮助我们的份?我和hiro就一点都帮不上忙,只能在你的保护下才不会出事?”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们也会担心你?还是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两个就可以心硬到踩着你往上……”
“zero!”
诸伏景光惊得站起来,立刻制止。
降谷零猛地闭上嘴,脸上露出懊恼的神情,“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当然知道松田宁可自己被惩罚,也想帮他们的想法不应该被这么曲解,这样也太伤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对准松田阵平的眼睛,
“如果生气的话,可以对我动手,我不会还手,但是这件事情……”
降谷零没能说下去。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对上松田阵平有些无措的神情,忽地叹了口气。
诸伏景光知道松田阵平是信任他们的。
但是信任和能够在关键时刻依靠他们,是两回事。
他们已经迟到了太久,也许两年,也许更长的时间门,久到让松田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走在黑暗中。
诸伏景光坐回原位,故意隐去了开头神奈这个称呼,柔声道,
“……要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我说?”
确定对面的卷发青年转过头,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后,诸伏景光才缓缓开口:
“曾经有一个人,他小的时候,父母被入室的歹徒害死……”
“景光……”降谷零一僵。
松田阵平瞪大了眼睛。
诸伏景光的目光落在松田阵平身上,确信他记得这件事,才继续道,
“他怀着仇恨和愧疚自责,独自追查凶手,连自己的幼驯染都不肯多说。”
他不知道该怎么把松田拉出来,但是他有过同样的感受。
他独自躲在衣柜中的那几个小时,让他失忆、失语。
哪怕在zero的帮助下重新开口,也是直到抓住凶手后,才从缠绵了十几年噩梦中走出。
“明明他身边有很好的同伴,每一个都很关心他,而且每一个都相当杰出,但是他依然要自己扛着所有的压力。”
“他固执地认为会给别人带来危险,不想把关心自己的人拖到麻烦的漩涡中。”
“直到有个人揪着他的衣领,说忍不下去了,打破他的伪装。”
诸伏景光盯着那个人,
“你说不出口的事情,我们都不逼你说,但是……你不能把我们排除在你的事情之外。”
松田阵平沉默地听他讲完,视线落在他们两个人担忧的神情上。
这时他才意识到,他避重就轻的解释,自以为能随口将事情糊弄过去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