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轻轻晃了晃手腕。
被她揪着衣领子拎起来、几乎口吐白沫的男人也奄奄一息地跟着晃了两下身体。
“这个啊,”毛利兰露出了烦恼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好像要袭击我的样子,所以我就下意识地出手了……结果他就变成了这样。”
“我明明没有用全力呀,要不要叫个救护车来呢?”
她似乎很害怕这脆弱的生命直接去世,小心翼翼地将被一拳正中脑门、直接昏过去的男人平放在地上。
江户川柯南半蹲下来,用手剥开男人的衣服外套。
属于金属制品的锋利刀光在路灯下一闪而过,衣服口袋中掉落出了几多茉莉制成的干花。
白色的花滚进泥水之中,瞬间便染上污秽。
“兰姐姐,”江户川柯南站起来,抬头看向她,“还是先报警吧。”
“诶?”毛利兰愣了一下。
“这家伙,就是之前连环杀人案的犯人……兰姐姐你大概是被他给盯上了。”江户川柯南叹了口气,“还好你没事。”
“什么?”毛利兰的面孔瞬间苍白。
她反应过来,立刻按下手机上最常摁下的快捷键,拨出了报警的号码。
倒在地上的犯人突然动了动,咳出一口血来。
江户川柯南看看地上的一摊血迹,再看看脸色苍白、受到惊吓的毛利兰,再次开口。
“……还是再叫个救护车吧。”
“你看,我就说没事的吧。”鹿见春名趴在车窗上说。
安室透坐在马自达的驾驶位上,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嗯,没事就好。”
“这里看起来也不太需要我们,”鹿见春名将最后一口三明治吃完,“走吧。”
“去训练场。”
*
身为一个有逼格的跨国大型犯罪组织,必然是有训练场的。
被组织认为有发展潜力的新人们经常会在训练场中训练,由教官教他们格斗和枪法。
但为了避免新人之间出现卧底,训练场的使用时间和场地通常都是分开的。
安室透带着他去的就是一处训练场——据说是Boss给鹿见春名安排的复健。
白色的马自达行驶在跨海大桥上,远处的高楼上,镜片的反光一闪而逝。
基安蒂确认了一遍行程,架起狙击枪,趴在高楼的楼顶。
透过高倍率的瞄准镜,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辆行驶中的马自达,副驾驶上鹿见春名的侧脸清晰可见。
马自达行驶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跨海大桥意料之中地堵车了。
基安蒂缓缓舒出一口气,将准星对准了鹿见春名的脑袋。
她的手指按在扳机上,缓缓下扣。在即将彻底摁下时,瞄准镜中的鹿见春名骤然转过了脸来,灿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她。
基安蒂悚然一惊。
分明隔着数百米远的距离,按照常理来说,鹿见春名根本不可能看见她……但她莫名地认为,鹿见春名就是在透过瞄准镜和她对视。
——被告死鸟盯上了。
这种想法让基安蒂直冒冷汗。
她加入组织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听说过不少和告死鸟有关的传闻……宣告死亡的不祥之鸟、神出鬼没的幽灵、能够凭空夺走人性命的传奇杀手。
一大长串听起来充满了中二病槽点的头衔。
她之前对这只“告死鸟”不屑一顾,但当亲眼看见他的时候,却突然能够明白那种微妙的感觉了。
基安蒂犹豫了,将准星缓缓下移,只瞄准了鹿见春名的胸口。
她咬了咬牙,闭上眼睛,摁下了扳机。
……
“你在看什么?”安室透问。
“总感觉有人在看我。”鹿见春名皱眉。
得益于多年被通缉悬赏的逃亡生活,鹿见春名向来对视线十分敏感。
安室透挑眉,“这可是桥上。”
“我知道,”鹿见春名耸了耸肩,“所以我说是感觉嘛,大概是错觉吧。”
——不是错觉。
鹿见春名清楚地知道。
有人在看他……会是什么人呢?他思考,难道是Boss安排的试探手段吗?
下一瞬间,他便听到了子弹呼啸而过的疾驰声、以及玻璃碎裂的声音,还有安室透惊诧的脸。
鹿见春名只感觉到了胸口一痛。
他垂下头,看了一眼不断往外冒血的胸口,又看了一眼满脸惊愕的安室透。
“呃……你别怕。”
鹿见春名缓缓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说这是番茄酱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