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屋门口往外张望,“这大根咋去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天地良心,他爹顶多出去十分钟。
赵礼辉看了眼身后墙上的挂钟,叶爸爸他们家的挂钟和赵家的挂钟款式不一样,因为这是叶爸爸去年才买回来的,还会报时呢,“还早呢。”
“再不回来饭菜都凉了,”陈翠芳话音刚落,就见赵大根从院门口揣着手颠颠地跑进来了。
“跑什么?这地上有积雪,摔一跤够你吃一壶了。”
陈翠芳既担心又恼火。
“嘿嘿嘿,”赵大根进了堂屋,有些得意地抬起自己的右脚,示意他们看自己的鞋底,“你特意给我们做的防滑棉鞋,不会摔的。”
陈翠芳本想再说他两句,但见叶爸爸他们回来后,便放过他了。
吃过丰盛的年夜饭后,一行人收拾好碗筷,又跑到赵家看电视。
容师傅两口子听到隔壁的动静后,对视一眼就笑眯眯地过来打搅了。
赵礼辉还看了看外面,容师傅见此解释道,“我爹娘去容丽他们家串门去了。”
“哦哦,”赵礼辉明白了,“师傅喝茶还是喝糖水或者是白开水?”
“白开水就好,”容师傅轻笑。
赵礼辉跑去烧开水了,叶归冬把火炉烧好,先放在堂屋门口散了一会儿味道,然后才提到堂屋里。
赵大根他们正在听容师娘说他们对门那户人家下午发生的事儿。
即便已经从容父那听了一点,但赵大根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叶爸爸叹了口气,“确实有点不近人情了。”
赵礼辉把装满开水的暖壶提过来,然后又回去端茶和白开水。
给容师娘的是一搪瓷杯红糖水。
她除了爱喝酒外,就是红糖水了。
看到容师娘端的是什么后,容师傅眼里闪过几分笑意。
赵礼辉总觉得即便面前有火炉,还是有点凉飕飕的,他左右看了看,堂屋门开了点缝隙,这是为了透气,可火炉的位置也不对着堂屋啊。
“是窗户,”坐在他身旁的叶归冬察觉到他的动作后笑道,“窗户上去年糊的报纸有些破了所以有点漏风。”
赵礼辉听得一脸恍惚,“我们家的房子已经这么破了吗?”
陈翠芳闻言瞪眼,“窗户纸破了而已!我们看了日子的,明天初一糊窗户寓意好,不然我前两天就给糊好了。”
“……我还是用什么东西暂时挡一挡吧,可别在大过年的被吹着凉了。”
赵礼辉说完就去搞了个纸板,把往里面吹冷风的地方给遮住了,他还打开院门往外看了看,“好家伙,今晚的雪下得好大呀。”
容师傅闻言也凑过来,“是挺大,明早又是起来铲雪的命咯。”
赵礼辉闻言嘎嘎笑,“你们家院子大得嘞,等我把我们家的积雪铲完了,就过去帮你们。”
“就等你这句话。”
容师傅大力拍着他的肩膀。
看电视到九点半,容师娘就打哈欠了,她的作息很规律,容师傅起身跟众人告别,和容师娘并肩回去了。
赵礼辉跑去把院门闩上,这雪这么大,一家人要守夜到十二点,叶爸爸他们和去年一样在赵家住下。
睡觉的时候叶归冬趴在赵礼辉的怀里,轻声说起大年初一他们要做的事。
“铲雪,写对联,贴对联,准备好糖粒,孩子们上门拜年一人抓一把……”
说着说着,二人就相拥着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赵礼辉洗漱好就和赵大根还有叶爸爸一起铲雪。
叶归冬三人则是在灶房里搓汤圆。
黑芝麻红糖馅儿的。
赵礼辉吃了一大碗,然后跑去隔壁帮忙铲雪,完事儿后又去叶家。
等回来的时候,叶归冬已经写好对联,正和陈翠芳一起拿着没什么用的旧报纸糊窗户。
“等啥时候有钱了,也把房子推了重修,”赵礼辉拿着对联准备贴的时候,看着自家不是那么新的大门叹道。
“倒也没有那么破旧,”陈翠芳无奈道,“再过十年咱们家也能住人。”
“再过十年好些人家都可能和师傅他们家一样,全部是砖瓦房了,又或者是楼房。”
赵礼辉反驳。
“咱们这巷子修楼房不好看,还是这样的大平院子好,”陈翠芳也反驳道。
“谁说不好看?”
赵礼辉一边贴对联一边笑,“只要有钱了,房子修再高都能弄得漂漂亮亮的。”
“哟,要修房子了?还是楼房?”
隔壁卫叔也在贴对联,闻言笑眯眯地问道。
“卫叔可别谣传啊,”赵礼辉赶忙解释,“我说的是十年后大伙儿的房子可能都修成了楼房,好看着呢。”
“十年?”
卫婶子闻言从他们家院门口探出一个脑袋,声音嘹亮得很,“就是给你卫叔二十年,都干不成!”
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