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青竹看着屋檐下如水柱般的雨水,叹了口气。
不过他们出发的日子是提前定下来的,只希望接下来都是艳阳天,能尽快赶到开州府去。
全家在驿馆住了一晚上,大概是感受到了青竹的怨念,今日终于出了太阳。
距离调令要求的时间还剩两个月,时间上还算充裕,冉老爹也乐呵呵地带着孩子们边赶路边游玩。
“青竹,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也别太稳重了,和妹妹们一起玩玩。”
冉老爹带着孩子们沿途看风景,转眼看到青竹稳重地坐在一旁看书,也不由说道。
“爹,我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要学习的,趁着这会儿没赶路,多看看书。”
在麻河时,总是有不少闲事缠身,没有多少看书的时间。
所以这会儿她还在看这个世界的史书,地理杂记,常看常新啊。
原本她并没有多关注开州府的情况,还是因为那边准备和胡人通商才了解的大致情况。
而且她没有实地见过,多是通过小叔和汪顺他们之口了解的情形。
这会儿认真研究了开州府的情况,青竹觉得开州府和他们想象中的只怕不一样。
“爹,我看这开州府的情形只怕没我们想象的那么轻松啊。”
青竹深深叹了一口气。
“嗯,其实我心里也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开州府原本是一个县城,比一般的县还要大得多,地广人稀,不过因着靠近边关,加上有军队屯兵驻守,久而久之,就成了和州府一个级别。
但人口却比不过其他州府,还是后来流放了不少人过去,才渐渐热闹起来。
因为有驻军,前朝的皇帝就定下规矩,这开州的粮食出产,要交给军队当做粮草。
后来到了大梁,依然沿用了这一规矩,所以我们不仅要应对朝廷,还要应付军队那边。
如今在开州驻守的正是安国公的世子,也是当初在皇上面前替我说好话的那位。
我看这次到开州,只怕也是那位有意为之,若是我去了开州达不到他的要求,只怕咱们家的日子也不好过。”
冉老爹其实在接到调令后,就已经和冉从择研究了开州的情况。
不过为了不让青竹在路上还会担心,干脆隐瞒了下来,想着等到了开州再说。
这时候说出来也是徒增烦恼,哪知道青竹这么用心,在路上也不放过看书的时间,自己就猜到了开州的情况。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之爹你也算是升官了,不管其他,这总归是件好事。”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安国公世子,我向知府大人打听过,也是个人物。
十六岁就独自去了边关闯荡,从小兵做起,闯出了名头,如今八年过去,立下不少功劳,成了将军。
这样的人,有能力有手腕,想来应该不会难相处。
而且我们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这开州府原来的知府被抓了,正是安国公世子递交的证据,如今那个位置还空着,也不知何时才有人来接任。”
“哦,竟然还有这样的事,那这也不算糟糕,可见这安国公世子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爹您也不是那等贪婪之人,要是能做出点政绩,那也不用担心了。”
青竹听了这些,总算是放心下来,见着弟弟妹妹们喊她,也走过去陪着他们玩耍。
这日,青竹一行人准备在驿馆歇息一晚,驿馆一般是官员、信差等朝廷人员出行的住所,安全性也比普通客栈强。
不过若是有身份的读书人,也能拿着自己的身份证明居住。
他们住的这个驿馆正好就有这样一群读书人也住在这。
“初阳,你怎能这么做,虽说你家里是穷了些,可我们也都是真心相待,这这这,哎,这行窃之事怎能发生在你身上!”
青竹一家正在吃饭,就听到一旁有个书生疾言厉色地叫喊了起来。
“玉章,你又没有亲眼看到,怎能随意诬陷初阳,我看你们就是觉得初阳学问好,故意找个借口污蔑他。”
另一个读书人愤愤不平地说着,护在一个年轻人身旁。
“刘朗,虽然我们没看到,但是这装银子的荷包,我们下午还见到无恙兄拿着,这会儿却到了初阳的床边,还不是铁证吗?”
“你们这就是故意陷害,初阳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更清楚,他绝对不可能会拿别人的东西!”
原本只是两人吵嚷,没过一会儿,竟然演变成了五对二。
周围除了青竹一行外,就只有驿丞等人在观望。
青竹看着那个被叫做初阳的读书人,一开始他被那个叫刘朗的人挡住,这会儿因为双方争吵,倒让青竹看清了他的脸。
这个读书人长得很是倜傥,青竹很少见到这么好看的人,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过他看起来有些精神不济,约莫是生病了。
通过那些人争吵的内容,青竹也觉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