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为何突然想饮酒了?为何那些人那么拼命地拦着?
但他到底什么都没发现,女帝也的确无事。
薛兆单膝跪地,垂首道:“臣昨晚太过担心陛下安危,是臣冲动,陛下恕罪……”
姜青姝俯视着他:“既然知罪,朕便免你顶撞君后、枉顾朕的口谕之罪,只治你一个不守宫规、御前失仪之罪,去打十五军棍、答一百,小惩大诫。"
薛兆一僵,低声道:"……谢陛下。"
果然。
女帝还是秋后算账了。
薛兆自认倒霉,他已经不是被女帝第一回借机发难了,上回便已经警惕万分,结果这次还是轻率了。
他心下暗道:看来,以后盯着这小皇帝的方式得改一改了,不能硬碰硬,对方一日比一日手腕强
硬,他虽说没有发现什么,但心底总是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姜青姝冷冷看他一眼,转身,继续朝着紫宸殿的方向而去。
薛兆是一定是要罚的,昨夜那一闹
,发没发现她出宫不是重点,就算发现了,她大不了继续被限制行动,他们也不会把她如何。
重点是薛兆那么做,当真是视宫规皇权如无物。
今日朝参无事,下朝甚早,随后,姜青姝照例宣翰林伴驾,再让内侍省送几个好玩的东西来。
打从科举筛了那些个翰林之后,姜青姝只要自己有闲暇时间,又不去凤宁宫探望君后,便会召那些人来刷刷忠诚度。
她召人很是随机,几乎是要把他们全都轮流见一遍,要求也比较随机,时而让他们即兴作诗,时而对弈,时而作画抚琴。
若是碰巧遇到个特长对口的还好,若是完不成皇帝的要求,虽说女帝不会怪罪,但也意味着下次没什么机会了。
有崔嘉被宠信在前,这个机会如果把握的好,就能在皇帝跟前露露脸。
所以这份差事,最吃香的成了御前行走的人。
本朝的翰林,只待诏,无实权,偶尔能分分修撰文史的活,但说白了就是讨皇帝欢心的官职。
要讨皇帝欢心,自然是要提前打听。所以这一回,又有好几个翰林拦住了前来宣旨的内侍省官员。
“邓大人,不知这次陛下是要做什么……”邱彦笑着拉住前来传旨的邓漪,暗暗从袖中塞几个银两进去。
邓漪不动声色地收了,淡淡道:“陛下今日赏玩进贡的鹦鹉,你们小心伺候着。”
邱彦连连称是,心里却在暗忖,上回科举前三名在御前被问及鹦鹉如何,这次陛下应该不会再问了罢?
其实这些称得上行贿的行为,都已经被实时监控到。
姜青姝用完一顿午膳,便看完了一场“考前押题”的好戏,既觉得好笑,也觉得可笑。她看了一眼跟前还在勤恳侍奉的向昌,淡淡道:“你倒是轻松,跑腿的累活都让邓漪做了。”向昌头皮一紧,一时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分辨不了天子的意思。
若从语气分析,女帝好像在调侃他"老是在御前轻松做事,已经显得有些懒惰了"。但如果深层分析,又好像有几分别的深意,更像是针对邓漪。
向昌张了张嘴,还没回答,又听到女帝反悔道:“朕突然不想玩鹦鹉了,送回去罢,朕今日要去
御花园钓鱼。"
于是后来。那些奉旨
侍奉的翰林,一个个全在御花园钓起鱼来。
擅文的学子,倒真没几个是钓鱼好手。
姜青姝拿着团扇卧在榻上,欣赏他们手忙脚乱的窘态,笑了。
邓漪躬身侍立一边,看到这一幕,手心里皆是汗,已经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今日失策了。
不知陛下这突然是何意……
姜青姝又拿刀亲自削了个苹果,小口啃着,笑吟吟地欣赏这些人备受煎熬的神情。
她这副模样,倒是昏君样十足。
哎,反正朕的风评不好,在阿奚的心里可是彻头彻尾的昏君呢。一想到那个张家小郎君,她又不紧不慢地点开实时。
让她瞧瞧,宫外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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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裴朔已经和张瑜碰面了。
张瑜这人行事直接彪悍,直接把王楷五花大绑地丢到裴朔跟前,然后又将舞姬曲素叫出来,看得金吾卫中郎将申超眼皮子都是一跳。
就,一口气,人全了?
张瑜懒洋洋地靠着柱子,非常爽快潇洒地对裴朔说:“查吧,你还缺什么人,我去绑过来。”裴朔挑眉。
申超:“……”他身为金吾卫,好想说这样是不合规的。这叫绑架吧。
不过申超一想到这案子,硬生生把话憋回去了——管他的,人是这位侠士绑的,跟他又没关系。裴朔开始依次问话,王楷依然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曲素却说了许多。
“沁儿已经被郜远纠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