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确有缓解鼻窒之效。或许杜长卿这回请的坐馆大夫,并非虚有其表。”
“并非虚有其表?”白守义皮笑肉不笑地瞧着他,“既然如此,当初那女人来杏林堂寄卖药茶时,你怎么不留下,反倒随手丢弃,叫杜长卿捡了便宜?”
“我……”周济面上谦恭,心中却大骂,寄卖新药向来都是熟家供给,他一个坐馆大夫怎么做得了主,往日寄卖新药都是白守义自己点的药商。只是今日白守义想寻借口发难,他也只能咬牙忍着。
白守义这人看着和和气气,实则小肚鸡肠又刻薄。如今药茶在仁心医馆,银子便往仁心医馆流,白守义少了银子,他这个坐馆大夫又岂能有好果子吃。
周济正想着,听见白守义又在装模作样地叹气:“可惜春水生没落在杏林堂里,否则如今赚银子的,就是咱们杏林堂了。”
春水生落在杏林堂里?
周济心中一动。
他兀自站在原地,一双山羊眼闪了闪,突然开口:“掌柜的,小的有一个主意。”
白守义瞥他一眼:“什么主意?”
周济道:“坐馆行医需对症下药,做药茶药丸却不同,只要找出所用材料加以炮制,就可复刻同样功效之物。”
闻言,白守义眼睛一亮:“你是说……”
“那女子既然年纪尚轻,必然没有行医经验,估摸只是胜在方子讨巧,本身炮制技巧并不高深。小的坐馆多年,想来要复制这味药茶,并不困难。”
周济说得自信,他的医术在盛京医行里也是排得上名号,一个年轻女子能做得出来的药茶,他岂能做不出来,是以言语间多有狂妄。
白守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笑起来。
他一笑,眉眼舒展,和气又慈善,又假惺惺道:“这样的话,未免有些不厚道。毕竟这抄学的事说出去也不光彩。”
“怎么会呢?”周济佯作惊讶,“既是医方,合该互通共享,以缓病人疾厄。这是天大的恩德,是掌柜的您菩萨心肠。”
一番话说得白守义笑意更深,他亲昵地拍了拍周济的肩,叹息一声:“难为你想得长远,倒是我心胸窄了。既然如此,就辛苦你操劳些了。”
周济只笑:“都是小的应该做的。”
白守义点头,敛了笑意,又吩咐外头扫洒的小伙计进来。
他道:“去仁心医馆买几罐春水生来,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