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不是文郡王妃,如果萧逐风心仪裴云姝,为何不直截了当告诉对方。
裴云暎打量她一眼:“你还真是直接。”
“这有什么迂回的必要?”
他叹了口气,见她难得对复仇之外的事感兴趣,索性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思忖片刻后说:“因为他有顾虑。”
“什么顾虑?”
“很多。”裴云暎淡道:“家世、性情、将来,或许他担心,姐姐根本不喜欢他。”
陆曈无法理解。
她道:“萧副使看起来不是这样瞻前顾后之人。”
她并不熟悉萧逐风,但仅有几次与萧逐风打照面,都能察觉出此人冷漠刚硬,似块万年不化冰山,不会为多余事柔肠百结。
裴云暎嘴里的那个萧逐风,陌生似另一个人。
他笑笑,语气很淡:“不管什么样的人,为情所缚后,都会患得患失。”
这话听着有几分怅然,陆曈看着他,不觉脱口而出:“殿帅也会为情所缚?”
他没有说话。
耿耿玉京夜,迢迢银汉流。阁楼檐下喜鹊灯被风吹得飒飒作响,裴云暎背靠着雕花栏杆,流光斜照过青年眉眼,那张俊美的、明锐的脸收起笑意,沉默时,无情也动人。
不过是随口而出的问题,回答的人却偏偏沉默,只久久不语地看着她。
溶溶风月,美景良宵。满城桂香风细里,雕栏刻着的文彩鸳鸯成双。
万籁俱静里,他定定盯着陆曈,许久,轻声道:
“感觉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