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天旋地转,尘飞扬扶了扶一旁的石壁,烫的吓人,惊呼道:“怎么好端端的地震了?”
“不好!密道要自毁了!”五师傅一声大呼,“赶紧撤!”
众人闻声连忙往洞外退,尘飞扬一个瞬移将众人从密道熟门熟路地带到了藏书阁的出口,累得直哈气,一下子这么多人真是够折腾的了。
刚想坐地上休息一会儿便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唤,“尘飞扬!”
“莞儿!”尘飞扬欣喜地朝着袁莞露出笑容,只是还没等他的笑容完全绽放便被袁莞一拳砸在了左边脸颊上,瞬间蒙了,委屈巴巴道:“你打我干嘛,好疼啊……”
“你回山上这么久也不吱一声,不知道我会担心的吗?害我担心了一个晚上,你是不是欠揍你!”袁莞指着尘飞扬的鼻子不满地抱怨起来。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尘飞扬赶紧认错求饶,求生欲爆棚。
“师傅们怎么都从密道里出来了?”袁莞有些惊讶。
“一言难尽啊!”尘飞扬摇着头叹道,“我们上次见到的四师傅是个假的。真的四师傅一直就被困在密道里,刚才我们找到了尸首。”
“假的,什么意思?”袁莞不解其意。
“就是另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尘飞扬扬眉道,“你上次不是见过和你师姐长得一样的女人吗?差不多就这个意思了。”
“我就说那个女人可怕,浑身一股阴气,慎得慌。”袁莞嫌弃道,“那现在怎么办?”
“下山!”几位师傅异口同声地说道。
“先找到羽寒!”玉篱落焦急地说道,“她偷偷服用了琼顶之花恢复了内力,现在恐怕是性命垂微,时日无多了。”
“你说什么?”北堂翎听到玉篱落的话整个人就好像怒吼的豹子,矫健的身躯跃起,一把拎起了玉篱落的衣襟,怒火中烧,不可遏制。
“蛊毒马上就会爆发,她活不了多久了。”玉篱落盯着北堂翎的眸子一字一句镇定道,“你哪怕把我的衣服扯烂了也于事无补。”
北堂翎被他这一句话堵得心口一阵痛,他抬眸环视四周就好像被雷劈了似的浑身好似被撕裂了一样,他痛苦地退到了墙角,靠着墙壁艰难地倒了下去。
“师兄!”尘飞扬赶忙跑了过去,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么脆弱无助的师兄。
“今日先养精蓄锐,明日一早便下山。”五师傅指挥。
*
外面的日头正盛。
刺目的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射了进来,刺痛着北堂翎的双目,他本能地闭上了双眼,随即再慢慢地睁开,等到适应了这光线抬眸才看到这房间是千羽寒的。
梳妆台上放着一把精致的檀木梳,化妆镜里似乎还能看到她的如花笑靥,几支素雅别致的珠钗整齐地摆放着,玉镯和项链耳畔这些都在一个首饰柜里堆着,一如往常。
他知,她向来不善打扮。
不过就算她素面朝天,在他心底,可是美得无与伦比。随时随地,都会让他心潮澎湃。
她昨日用幻境困住了自己,他的心就好像丢了似的。现在他知道她还活着,可是却命不久矣,他的心就好像放在火上烤一般难受。
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痛苦,那种滋味就好像被掏心掏肺,抽经剥皮,绝望与痛苦占据了他,让他空虚的根本无法生存下去。
他缓步走到书案前,那些时日与她的点点滴滴都如同流水般从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她学西凉文字,她画猪头调侃他,她签他精心设计的卖身契,他抱怨她的冷落说自己披快袈裟都能当和尚了……
他伸手拂过纸页,下面竟然有一封信。北堂翎轩眉微微皱起,捏着那封信,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那是他三个月后即将迎娶西凉公主的密信,信中将他向皇帝请求赐婚,再去西凉求亲的细节都写了出来,他不知当时她有多痛苦。一边是自己深爱的人,一边是自己至亲的家人,而她却被傻傻地蒙在鼓里……
“师兄!”尘飞扬带着食盒走了进来,看到他正触景伤情,赶紧去扶他,“你刚才急火攻心晕倒了,这是药赶紧喝了。”
北堂翎看着他扶着自己的手,不禁自嘲何时自己变得如此虚弱了。
“我弄了些清粥,你先吃点,填填肚子,明天一早我们就下山。”尘飞扬将几碟简单的小菜放在了桌案上,“趁热吃,先别急,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更何况几位师傅都是隐世的高人,肯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北堂翎听到尘飞扬喋喋不休的安慰,心底一阵温暖,虽然他平日里总是喜欢凶他这个吊儿郎当的师弟,可是其实他可是很爱他的。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
他喝完药,默默地开始吃起菜来,心中暗暗发誓,有生之年绝对不会让千羽寒离开他的。
袁莞在屋外蹑手蹑脚地朝着尘飞扬招手,神色慌乱。
尘飞扬赶紧跟着跑了出去,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小声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