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底,醒来天蒙蒙亮,黄氏早就准备好地蛋子和水。程顾卿把刀具分下去,不够用棍棒来凑。
程顾卿再次重申:“记住,第二天找不到,第三天必须原路返回,一定先保护自己。”
说完,大伙分散走入山林。天蒙蒙亮,山里却丝毫无凉意。天气太异常,大旱之后恐怕有水灾,不过渡过眼前这关再算,遥远的事不需要思考。
程顾卿这一队有大牛,斗头阿爷家的福记,徐大伯家的福荣,徐长林家的福东,大长臂大憨,癞子,徐土根家的富春,马仙婆家的徐福平以及荷花阿爹福乐,总共十人。
好奇地瞧了一眼癞子,太阳从西边出来吗?
徐癞子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又理直气壮死要面子地说:“俺改邪归正了,再也不偷懒了。”
这次外出,还真是徐癞子主动提出的,听得癞子爹以为听错,等确定三遍后,才肯相信。至于癞子为什么跟着来呢?也只有他自个心里清楚。
“好孩子,知错能改。”程顾卿拍了拍癞子的肩膀,反正鼓励就对,要是做不到,到时候后再棍棒伺候。
癞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俺真的知错了,谢谢你们,还愿意派人找俺一家。”徐癞子一家最感慨的就是这点,村里人真的派人来找,俺们徐家村真是好村。
其他人怀疑地看着徐癞子,改不改,看他以后的表现。
70人,分开7队,分别不同的方向找人。昨晚去过的岔路,不再去,找一些新鲜的路口。
程顾卿带着9人,快速前行,走走停停,烈日当空,吃个地蛋子喝口水后,大伙继续往前走,一路上,人迹罕见,根本看不到任何人来过的足迹。
徐福记缺牙漏风说:“程三婶,不如改道吧。”前面应该没啥人来过,根本走不通,一条小路通过这里,尽头了,再也无法往前走。
程顾卿点了点头,再次查看天色,已经傍晚了,再找一会儿,恐怕天黑。
大伙掉头就走,慢慢地走回头,大概走了半个时辰,又发现一条新路,虽然没看到推车等痕迹,10人还是决定走新路。
程顾卿打头,仔细查看周围,已经入了深山,如果明天再深入点,还找不到,后天就需要掉头走。
跟徐家村那边商量好,找三天,再等三天,如果没人回来,就继续上路,不管是谁,不要耽误行程,尽早离开这里才是上计。外面会越来越乱,无法抗争,南迁是唯一的选择。
一个时辰过去,蟋蟀,小鸟偶尔发出声音。程顾卿招呼大伙停下,找了个高地过夜。这里找不到水源,幸好带够水。
徐福荣等人烤地蛋子,程顾卿打了声招呼,上茅房,顺便查看周围的环境。
万籁寂静,深山野岭,荒无人烟之地,竟然习惯了,丝毫不觉得害怕,要是以前,走在乡村小路都可以脑补一出鬼拍肩的恐怖戏。
而现在,别说鬼,连神仙有威胁,都敢斩杀。
人真得善变!
快速上个大号,用土掩盖米田共,做人呢,还是有公德心,免得被人踩到,受人诅咒。
很好,上茅房啥事都没发生。程顾卿心里比耶!
四处闲逛,没什么可疑地方,这地方稍微高点,一眼望下去,黑漆漆。为什么不像黄毛七那样幸运,发现篝火呢?看来这个地方没有徐家村人来过。
遇到意外,逃生的路找好了,就是直接往下跑,嘿嘿!
程顾卿抬脚准备回去,忽然草丛蹦出来一只肥山鸡,正在埋葬污秽物的地方,挖土!
妈啊!这也太受虐了,为了不让肥鸡挖屎。
程顾卿毫不犹豫地捡起几块石头,一掷,狠狠砸中鸡头,肥鸡扑通扑通几下,重重倒地,一命呜呼。
正想过去捡肥鸡,这时候又从另一边草丛,跳出一只大公鸡,咯咯咯,朝着肥鸡尸体飞去。程顾卿哪肯给它机会,又扔出一块石头,朝着鸡脖子去。
和想象中的一样,大公鸡同样毙命,死翘翘地倒在肥鸡旁边。
可怜的山鸡夫妻,同年同月同日去。
程顾卿看几眼月亮,又大又圆。月圆之夜,适合吃鸡。
抓着两只山鸡回到队伍,引起汉子们的惊呼。
“三婶,你可厉害,去一趟,就有两只大鸡。”徐福荣围着山鸡转圈圈。
在徐家村,和三婶不过点头之交,反而和三叔熟。小时候最喜欢去三叔家的猪肉档晃动,嘴馋,想吃肉。
三叔每次或多或少给些骨头下水边角料肉,叫带回家,程爷爷也总是笑咪咪。
回想起一切,仿如隔世,三叔,程爷爷,阿奶阿爷已经去了。而俺们,背井离乡,在逃荒。
“程三婶,这两只鸡好肥,好大。”癞子流着口水,好想吃肉。
程顾卿也觉得奇怪,不是旱灾吗,山鸡还那么肥的?吃得那么饱?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有鸡吃,今晚加餐。
“俺去杀鸡,俺喜欢杀鸡。”福东和大憨几个提着肥鸡,走得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