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落,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程顾卿吩咐汉子去铲雪,得时不时铲几下,免得雪下得太多,把棚子压垮。
面前的破庙是前车之鉴,徐家村人可非常谨慎的。
徐家村这边铲完雪,对面的一伙人也有样学样地铲雪。
徐麻子低声问:“大队长,你有没有觉得,俺们做什么,对面就做什么,哎呦,跟屁虫一样。”
徐大伯的大儿子徐福荣乐呵呵地说:“俺们比他们聪明,不跟着俺们,跟谁呢?让你也是跟在聪明人后面啦。”
这话不假,大家很赞同。
就像程顾卿等人不住破庙,对面的人也不住破庙,反正跟着聪明的人走便是了。
别人聪明,自个比不上,只好跟在后面。
徐老大挠了挠头,嘟囔着:“俺们还要跟他们在一起多久啊,哎呦,雪下得真大,离开都不能离开,俺不显跟那两个山贼一起呢,万一他们山贼的身份被识破,俺怕俺们也被人误会是一伙的。”
程顾卿白了一眼徐老大:“以后别说他们山贼的身份,俺们不说,他们不说,就没人知道。要是他们的山贼身份被人知道了,拉俺们下水,说俺们是一伙的,俺们就麻烦了。”
虽然能自证清白,但也花时间。
遇到一个好讲话的大官人还行,遇到杀良冒功的大官人就惨了,直接把程顾卿等人跟山贼当做一伙人。
程顾卿想起逃难的时候,也遇到一伙官兵杀难民充当反贼,实在害怕官府的骚操作。
只有他们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程顾卿可不想当炮灰。
徐福气鼓起勇气瞪了徐老大一眼,语重心长地说:“福兴,以后莫要说话,说多错多,俺们就危险。”
瞄了瞄程顾卿,还好有程婶子在,他责骂几句徐老大也没事,程婶子最公正的,帮理不帮亲。
徐老大也知道自己心直口快,老大粗一个,连忙保证道:“俺不说,俺以后都不说。”
在场最清闲的莫过于张绍涛,真得服了这个老六,吃完就看书,看完就睡觉,睡醒继续看。
还说要是这里有桌子,他会开始抄书,把旧书全抄写一遍,放到徐家村的村学,让大家看。
程顾卿不理会这个文弱书生,反正无所事事,他看书就看书了。
就像现在,他们一伙人也是呆呆坐在棚子下面,想睡觉的去睡觉,不想睡觉的侃大山,至于不想侃大山的,随便你发呆。
这么一看,这两天真悠闲,什么事都不用做,又能吃饱,日子美哒哒。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忽略外面的大雪,要是不下雪,大家就不担心了。
说到担心,二号大憨憨徐大憨发愁地说:“大队长,你说徐家村会不会也一样下大雪,俺们建的木屋子还牢靠的吧,村长他们会上屋顶铲雪的吧?”
徐大憨别看憨,人家可娶了媳妇,还有娃子的。
这完全因为父母给力,有银钱给他娶媳妇,不像村里的其他光棍,家贫,娶不上媳妇。
这个问题其他汉子同样忧心,黄山子安慰地说:“大憨,别操心,有村长在,他们会注意的。何况俺们建房子的时候,打的木桩子很多,能支撑起来的,就算下大暴雪,也不会坍塌的。”
徐麻子也这样认为的,摸了摸旁边的小包裹,里面装满给闺女二妞买的小玩意,他可想快点回到家,立即送给二妞,想念二妞的童言童语。
自我安慰地说:“山子说得对,村长和七叔公吃的盐比俺们吃的米还多,对付大暴雪比俺们还有经验,俺们的操心白操心的。”
不这么安慰还能怎么安慰,大家只期盼好的。
途中山贼老大和狗头军师又过来了,找上徐福气购买物品。
他们看中什么就买什么,看样子是不缺钱的,又或者徐家村的东西不贵,所以他们买得起。
山贼老大有意无意地问:“你们一行人出来,要是生病怎么办?哎,现在下大暴雪,最怕身子不舒服的。”
徐家村人像看白痴一样看他。
程顾卿冷冷地说:“俺们怕什么,俺们村有好大夫,俺们出来自然带了好药了。”
疑惑地看着山贼老大和狗头军师,疑惑地问:“怎么了,你们有人生病了?需要药?”
程顾卿非常确定他们的队伍真有人生病,一股熬药的味道非常浓烈地飘来飘去,徐家村又没有人需要吃药,那么只能他们的队伍有人生病要吃药了。
山贼老大这么问,莫非是过来问有没有药?如果他们真需要药,该怎么开价呢?
至少药物比平时的贵十倍,程顾卿暗暗点头,一定要趁他们病要他们的钱。
毕竟药不吃不行,而且他们有钱,能赚一分是一分。
说到好大夫,山贼老大和狗头军师相视一眼,又想起他们村熬的泻药,给他们灌了一碗后,足足拉了三天三夜。
如果真的吃了他们村大夫开的药,会不会也拉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