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子在地里干活,所以县令大人一行人只看到空空荡荡的木屋,不过木屋有一个讲台桌,上面放着笔墨纸砚,以及木屋有个大大的木板钉在墙壁上。
姜大人奇怪地问:“为什么要挂一扇板在墙上?”
而且木板好似被涂上一层什么,很光滑。
徐秀才连忙解释:“大人,这块大木板就用来写字的。夫子在上面写字,学生在下面认字。”
顿了顿,徐秀才继续解释:“村里穷,买不起笔墨纸砚,只能让夫子在上面写字,让学子在下面看。夫子在木板写一笔,学子在木板写一笔,慢慢地,学生就会写了。
不过这样的效果的非常差的,学生学很多次,都很难学会。但是熟能生巧,天天写,自然学会了。村里要求低,只要求学生能认字,写字,至于其他的,村里人未曾多想。”
徐秀才又解释教授学生的是一名秀才,曾经教授过徐家村的娃子,逃难的时候腿瘸了,和徐家村相遇,所有大家一起逃难。
最后夫子干脆留在徐家村,成为村里娃子的夫子。
姜大人想不到徐家村的夫子竟然是一名秀才,虽然瘸腿,但怎么说也是秀才,肯定有一定学问的。
看着这么独特的教学模式,姜大人又想到徐家村的条件,夫子这么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也真难为他了。
其实用木板教学是程顾卿想到的。
村里实在没钱买笔墨纸砚给娃子,连张夫子的也才勉强买的起。
张夫子,张邵涛,曾鹏程,偶尔徐老三帮忙抄书,然后装订成册,分发给娃子,势必要做到每个娃子人手一本书。
没有书,怎么学习呢?
徐家村的娃子本来就不聪明,再没有学习工具,更不用学了。
在有限的条件,村里人尽量给最好的条件。
张夫子在大木板上写字,娃子在自己的小木板写字,至于课后练习,完全凭娃子的自觉。
像文博这种,程顾卿从不操心,像三壮这种,程顾卿也从不操心,因为操心也没用。
他们能学多少就多少,反复地学,学了又反复地学,总会记住的。
村里的娃子又不需要进场考科举,所有不用担心时间地紧迫感。
张夫子耐心地,慢慢地教,他也不要求学生能出个状元。
至于好苗子如文博,张夫子就单独开小灶,按照科举的方式教。
姜大人参观完学堂后,徐秀才领着他们进入木屋,安置他们到木屋居住。
空空荡荡的大木屋,还有四五间。
姜大人一间,师爷和黄书吏一间,剩下带来的衙役住一间,绰绰有余。
木屋非常干净,只要铺好铺盖,就可以睡觉了。
姜大人对于这样的住宿条件表示没有问题,徐秀才也安心了。
村里只有这边有空房子,至于村民住的,徐秀才相信姜大人更不愿意去住了。
黄泥砖屋虽然牢固,但哪里有住木屋干爽。姜大人只不过在这里住一两天,所有选择木屋是最好的。
等安排好后,村长带着乡亲父老姗姗来迟。
看到姜大人后,颤颤巍巍地领着村民跪下:“草民拜见县令大人,不知大人远来,草民有有失远迎。”
黄毛七和徐大牛先一步到田里给徐家村的乡亲们说明情况,最后大家商量,村长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村长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一切交给村长说话,其他人默不作声。
反正 有事村长顶上去,徐家村的乡亲们在背后默默支持。
听到这样的安排,村长气得要死,好想问为什么他冲在一线,村民躲在他背后?
不过村里一致认为这个建议好,村长身为一村之长,不上前都不行。
七叔公还美其名曰地表示平时大家都听村长的,此时也该听村长的。
村长反驳平时大家也听七叔公的,七叔公也应该一起跟着带头。
七叔公理直气壮地说他老了,不中用,说话都哆哆嗦嗦,害怕一时失手,说错话。
这把村长气得吐血。
不过最后全村一致认为村长就该冲在最前面,如果不冲,往后就不要叫村长,叫村尾了。
姜大人看着乌压压的人头,心想徐家村的人真多,怪不得干活那么利索。
点了点头说:“大家免礼。”
于是村长带着村民站起身子。村民快速地退后一步,让村长和张秀才突出来。
在田里商量来商量去,村长觉得自己一个人很难应对,于是拉上有文化的张夫子。让张夫子看着他,以防他说错话,得罪县令大人。
张夫子也没办法,作为村里的夫子,的确要给娃子们做表率,只好陪着村长一起站着,给村长做后盾。
姜大人仔细打量站在最前面的村长以及张夫子。
一个花白头发普普通通的老农,但精神抖擞,看样子能活很长的寿命
。一个腿瘸,但仍然挺直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