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皆哗然,口耳相传,急速将这消息报到县衙案前,依依不舍从温柔乡被叫了出来的县令一听,宿醉的酒意醒了一多半,忙叫人唤来县尉,组织人手迎击水匪。
县尉姓范单名昭,京城近边海州人士,进士及第,本来在这县尉一职上摔打几年,便可升任,不过此人性格刚毅正直,不擅逢迎,在这县尉一职做了近十年,也未有变动,他倒也不急不躁。
今一听有人命关天的案子,忙叫人集合直奔码头。
待到了码头,那求救之人一看他就带了七八个人,不禁急道:“这般少的人,去打那几十个强悍的匪徒,如何能救得人回来!”
县尉范昭上前问道:“既是宣州家眷的船,船上可有护卫与我同去救援?”
那人也大声回答:“我们初遇商船被打劫,见船上有我家太太旧识,大公子已是带了些家丁护卫前去与水匪厮杀,让我等先行护卫太太小姐前来求援,不然,光有等的这时候,只怕县尉老爷去了只能与他们收尸了。”
范昭眉头紧皱,思索应对之法。
水匪强悍,自己带的这些人平日里下乡征税欺凌乡人倒是一把好手,带他们去打水匪却是指望不上的。
范昭假装没看到同行而来的衙役抖个不停的双腿,往四周环视一圈,威严尽显。
“江上水匪横行,危及过往船只,可有义士愿同我前去救人?”
围观众人躁动不已,这时,人群里走出一人,抱拳道:“我愿同县尉老爷一起前去,剿灭匪患。”
范昭看这人体格强壮,行止间像是有功夫在身,不禁问道:“敢问壮士高姓大名?可识水性?这水上争斗不比平地,着实危险。”
那人道:“大人且放心,小人名叫陆方海,曾在吴文振将军仗下服役多年,去年初才卸甲归家,功夫还未曾丢完,区区几个水匪,应是不在话下。”
听得陆方海如此一说,范昭放下心来,吴将军声名赫赫,麾下将士勇猛有谋略,四处平定叛乱,水陆战事都曾经过,若这位是吴将军麾下服役,当是不用担心能力不行,过去白白送死。
于是,便先点了陆方海上了旁边的官船,见有人带头儿,又有不少脚夫商贩报名,县尉也是问清楚有水性,打过架,才让上了船。
报信的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断催促县尉加快速度。
好不容易凑了一船的人,才在报信人的指引下驶向水匪作案的水域。
不多时,远远看到前面有厮杀之声,近前果然是宣州通判家的人,护着商船与水匪搏战,身上带伤见血。
商船上惊惶的人们被齐聚在中间瑟瑟发抖,四下里不断爬上来凶悍的水匪,扬着大刀武器怪叫,直叫人胆战心惊。
商船的四周围着许多轻便的小船,还有许多水匪在船上为那爬上船的水匪呐喊助威。
不远处还有一艘帆船,上面似是站着几个人影,观望这边的战斗情况。
见官船驶来,水匪争相后退,在商船上行凶的匪人来不及下船,便“噗通”一声跳进江里,还有那本性凶狠之人,不退反进,迎上来要与官船搏杀。
官船加速向那帆船直直撞去,帆船回避不及,登时倾斜,上面的人站立不稳,摔倒在甲板之上。
待得起身,官船上的人已登船,奇怪的是,拿刀的衙役只有几个,更多的是身着平头百姓衣服的壮汉拿着扁担挥舞着便冲了过来。
他们的动作迅猛而有力,兵器相接,仗着人多,几人打一人,将船上水匪压制地死死的。
小船上的水匪顾不得商船,急急回撤救护头领,却连帆船的边儿都挨不到。
陆方海夺了一水匪的大刀,扔了扁担,攻势凌厉,专挑水匪的手脚要害处攻击,在人群中辗转腾挪,好不利索。
激烈的打斗中,眼角的余光看到同船而来的一人也是抢了水匪的兵器,身形灵活自如,在水匪的攻击中穿梭不断,所过之处,皆是哀嚎一片。
陆方海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不防刀光一闪,有人迎面砍来,忙抡动手中兵器,与扑过来的疑似水匪头领的虬髯大汉战的有来有往,丝毫不落下风,那人这时也瞧见了这边情形,忙拎着兵器过来助阵。
二人合力之下,水匪头领更是捉襟见肘,不多时便被二人生擒。
待将头领捆住推上官船,周围小船上的水匪见首领被捉,哄然四散,各自逃命去了。
见官兵大捷,宣州通判的护卫更添神勇,很快将商船上的水匪制服,一同绑到了官船之上。
本以为凶多吉少的商船上众人死里逃生,点数着自己的损失情况,又叹能保得一条命在就已是最好。
口中不断说着感激的话语,感谢着来救人的宣州通判公子和东兴县尉范昭。
回到东兴县码头,岸上欢呼声一片。
原来这东兴县的水路需从这沅水江上过,江中水匪横行,还不挑食,或多或少,反正让他们盯上了,一文都不剩的都拿走便是最好的结果,若是一句话不合,惹了他们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