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喝酒,买身衣服也是应当应分的,更何况还是咱们自家的铺子。”姜青玉大方爽朗地一笑,似乎十几万两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路政也被姜青玉的言行给震撼到了,他是常在军营里的汉子,关于寒王府这位世子妃也耳闻过,但了解的并不多,他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姜青玉真像个女中豪杰,爽快,仗义又有些许泼辣,让他都生出敬佩来。
唐刀也对姜青玉又有了新的认识,她似乎知道在路政这样的军人面前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样子才能获得好感,没想到她年纪不大,为人处世却如此老练精准,而且办事果断爽快。
姜青玉当然不是在糊弄路政,李慕是被皇帝直接任命去暂时代任北大营主帅的,他一没有军功,二没有服众,三在所有人眼中是个病秧子没本事的王孙公子,所以掌兵经验几乎为零的李慕必将会遇到很多阻碍。
如果能帮助李慕在北大营过得更顺心一些,就算是再送两万套的雨衣雨靴她也是心甘情愿的,人都具有趋利避害的天性,帮着李慕拉拢一些人心还是很有必要的。
路政是有些晕乎乎地离开寒王府的,之前北大营的几任主帅有生性残暴的、有无能的、有贪名逐利的也有是真心为国为民的,但还没有一个主帅和主帅夫人这么大方的。
到了晚上,李慕从北大营回来,他见到姜青玉的时候,她正在书案前认真地画着什么,用的也不是常见的狼毫毛笔,而是一种特制的炭芯木笔。
姜青玉抬头看向李慕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将画好的纸大方地递给他,笑着问道:“看我画得像不像?”
李慕接过一看,发现她画的竟然是自己,而这张逼真的画像就像他自己在照镜子一样,棱角分明,眉目有神。
“这是我现在的样子!”李慕语气肯定地说道。
因为以前的他瘦骨嶙峋,满是苍白病态,仅仅一年过去了,正因为姜青玉的出现,他完全焕发出新的生机,变成了现在这样的样子。
“路校尉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姜青玉起身去洗了洗手,今天她尝试一天去做炭笔,弄得手上黑乎乎的。
李慕将画很珍惜地拿好,喊了长垣进来,让他把这张画裱起来,然后挂在他书房里去,不是他自恋,而是这张画是姜青玉第一次给他画的,非常有意义。
他又拿起书案上的炭笔看了看,见摆放的有好几根,问了姜青玉如何使用,他要走了两根。
之后,李慕便对姜青玉说道:“今天的事情你不必如此,完全可以公事公办。”
李慕之所以同意路政去汇聚楼就是不想姜青玉因为他而徇私,毕竟掌管王府内宅铺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今寒王府里里外外的事情都压在姜青玉一个人的身上,她已经忙得脚不沾地了。
“不过是一些雨衣雨靴,咱们寒王府还拿的出来,不仅是你们北大营,以后但凡是军营里的来买雨衣雨靴,量大都是最低价,这也算给皇上一个天大的面子,咱们吃点亏总好过让上头那位吃亏。”姜青玉狡黠眨眼一笑。
李慕又是目光一怔,他没想到姜青玉单从一件小事就想得那么长远,她之前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情,让她做事总是这样周全又谨慎。
她虽是商户出身,又深谙赚钱之道,随意出手便能日进斗金,但她一直都表现得很低调,如果不是他人一步步逼她到这一步,她可能小富即安地过一生。
“祖父曾对我不止一次讲过,只要一个人行的是国事,为的是黎民,忠君之事,担君之忧,与咱们这位永盛帝就是坐在同一条船上。人人皆是帝王的棋子,就看哪位棋子更重要了。”
李慕有种直觉,寒老王爷之死一定和当年皇帝让他出外去办的事情有关,而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录就在那道暗门里。
姜青玉很认同李慕的这些话,她可是比李慕多经历了十年,皇帝如今重用寒王府,大概是为了制衡明王、右相甚或皇后娘娘背后的那些人吧,毕竟皇子们一个个都大了,背后也都有支撑他们的势力,皇帝必须控制住局面。
寒王府本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可偏偏现在因为寒王府把所有人都搅合在了一起,皇帝大概是想借力打力,让寒王府做他的先锋炮灰,但他可能没想到无论是李慕还是她都不只是炮灰那么简单。
她虽然没有明确和李慕聊过这个问题,但是两个人心有灵犀,有些话不说透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种天生而来的默契感连她自己都惊叹。
现在皇帝要拿寒王府做炮灰,他们就借皇帝的势起来,让寒王府成为这场棋局中谁也无法忽视的力量,这样皇帝的眼中寒王府的重量才能越来越重,越不会被忽视和舍弃。
当然,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应对,也随时都有意外会发生,如果姜青玉没有记错时间,四月末的京城不会多太平。
免费的雨衣雨靴的确让李慕在北大营赢了不少士兵的好感,而且李慕虽然从未带过兵打过仗,但他兵法谋略极为厉害,很快就在军营里得到路政这些下属的真心佩服。
不仅如此,身为武库都指挥使,李慕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