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保川这还是第一次进王府这样的富贵之地,虽说外间都传闻寒王府比不得这京城内其他的王府富贵得势,但到底是龙子龙孙,宅邸宽大精致,气势威严,下人有序穿梭其中,他进来之后都不敢抬头四处瞧看。
单这眼前花厅内的摆设装饰都绝非一般人家可比的,他那个无脑的女儿就这样把如此富贵的生活白白给了姜青玉,就算宋家已经成了皇商又如何,连这王府的九牛一毛都比不得。
姜保川心里正在懊悔没把女儿嫁进寒王府,就见一身锦绣衣裙的姜青玉走了进来,她只是冲自己这个大伯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径直坐在了厅中主位上。
“大伯,坐吧!”姜青玉的态度算不上热络,甚至还有着淡淡的疏离。
姜保川心里略不是滋味,现在的姜青玉自打做了王府世子妃,整个人的气势给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在他面前,有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之感。
“玉姐儿,你可得出手帮帮你大哥!”姜保川一开口就说明了来意。
“我大哥?他怎么了?他不是刚到京城吗?”姜青玉状似不解地看向了姜保川。
姜保川立即解释道:“我说的是你成材大哥,他在沥州那边出事了!”
姜青玉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姜成材是长房嫡子,也是大伯姜保川唯一的儿子,自小比姜青莲那个嫡女还要娇宠溺爱,名字叫成材,却是实打实地一个纨绔废物。
“他能出什么事?又赌钱欠了别人银子,还是一不小心把姜家的酒坊又给烧了?”姜青玉说的这些都是姜成材常干的事情,姜家有大半银子都被这位堂哥给霍霍出去了。
“都不是,这次他闯了大祸,杀了人啦!”姜保川唉声叹气地愁苦说道。
“大伯,你说什么胡话,成材大哥虽然平时是爱胡闹了一些,但他怎么有胆子去杀人,莫不是又想骗银子去赌钱,故意说的严重了些?”
姜青玉嘴上这样说,但此事她早就知道了,怪只怪姜成材结交了很多狐朋狗友,那帮人可是什么事情都能怂恿姜成材去做的。
“不,这次不一样,他是真的因杀了人被下了大狱,你好歹是王府世子妃,想想办法救救他,他可是你大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姜保川眼神一变,暗含着威压警告。
“大伯,我虽然是世子妃,可也只是内宅妇人,怕是帮不上什么忙。”姜青玉略显为难地说道。
“你去求求世子,求求王爷,他们一句话就能救你大哥的!”姜保川并没指望姜青玉有什么本事去救自己的儿子,他是希望姜青玉去求世子李慕或者寒王帮忙。
“大伯,这恐怕不妥!”姜青玉再次拒绝道。
姜保川见姜青玉一再推脱不肯帮忙,有了明显的不悦,他脸色变阴地说道:“玉姐儿,好歹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别忘了,如今还未分家,以后你爹娘和大哥还都要靠我长房养着,而且你就不需要娘家护着了吗!”
姜青玉见姜保川变得气恼起来,反而脸上露出了轻笑,她目光中含着一丝冷厉,盯着姜保川说道:“大伯,你这可不像求人的态度,再说,你觉得现在的姜家能护得住我吗!”
“你这是不肯出手相帮了?!”姜保川本就仗着自己是姜青玉的大伯,对她一直没放在眼里,此时也不再装了。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姜青玉也不怕和姜保川撕破脸皮,她父母大哥做不到的事情,她来做就是。
姜保川绷紧了嘴唇,死死盯着姜青玉,姜青玉也眼神不卑不亢地直视着他,这让姜保川心里一惊。
他那软弱老实的二弟竟然有这样一个胆大的女儿,那这丫头以往在姜家的文静无能到底有几分是真的,他已经拿不准了。
可他现在要救自己的儿子,已经没有门路可寻了,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姜青玉这个家族目前身份最显赫的人身上。
“你究竟要怎样才肯出手帮你大哥?”姜保川几乎是咬着牙问出来的。
姜青玉也不再同他磨嘴皮子,直接看向他说道:“其实,我去求求世子和王爷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大伯你同意长房和二房分家,我愿尽力一试。”
“分家?这不可能!”姜保川一听姜青玉的话果断拒绝道。
姜青玉听完也不慌,慢悠悠地说:“那我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爹姜保义的意思?!”姜保川有一种被人背后刺了一刀的感觉,二房竟想着逼他分家,他心里现在都是对二弟一家的怨怼。
“这既不是我的意思,也不是我爹的意思,而是祖父临死前的遗愿!”姜青玉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笑话,你祖父临死前的遗愿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二房想分家,就别拿你死去的祖父做借口。”姜保川气哼哼地说道。
姜青玉也不接话,而是拿出一张纸递给姜保川,在他打开看的时候说道:“这是祖父临死前写下的,这一份是我临摹下来的,大伯可以先看看,祖父亲笔写的那份分家时我会交到姜氏族长的手里。”
姜保川一脸震惊地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