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惹人怜爱。
“姑娘。”
身后有妇人唤她,见她一身极浅的鹅黄色夹金丝缠绣裙衫,可见是贵人,妇人忍不住问:“姑娘这咳疾瞧着有些严重啊?”
满初立在姜藏月跟前忧心道:“我家小姐是身子虚弱了些,听闻孤山寺义诊的大夫医术极好,这才来试试。”
姜藏月隔着幕笠宽和的笑:“自小身子如此,撞撞运气罢了。”
“那姑娘将汴京的大夫都看完啦?”妇人好奇问了一嘴,姜藏月又咳了好几声:“出生就带的毛病,不过是家人还不死心,是以非要我来看看,说不准就能找到治病的转机。”
前方排队的身影动得缓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是以姜藏月也不介意和旁人打听些消息。
有时候市井之中的消息却更真。
“大娘可知道这孤山寺的大夫医术如何?”
妇人微微得意:“姑娘问我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可是常来孤山寺。”
姜藏月柔弱一笑:“此话怎讲?”
妇人一边排队前进一边打开了话匣子:“这在孤山寺义诊的大夫听闻是权贵人家请来的,虽然说是为平人百姓义诊,可哪儿是真的义诊啊。”
她说到这儿声音小了一些:“那还是要收银子的,比外头的大夫收得更高,多少都要扒掉你一层皮,你若是不情愿不来这儿看诊,那汴京的大夫往后你也看不着了。”
“所以每月逢这个日子,来义诊的人可不就排起长长的队伍了吗?至于医术你多给了银子那自然是药到病除的。不过姑娘这病症花了银钱可也说不准了。”
妇人说了这些就不再说了。
满初看向姜藏月,嗓音压低:“看来庭小公子说的那些话是真的,那么廷尉府这般敛财又是为了什么呢?照道理来说应该是不缺钱财的。”
廷尉府在借着义诊敛财,还让平人百姓敢怒不敢言。
姜藏月目光落在前方:“今日正好看诊。”
“可至少还要等一个时辰。”
姜藏月手搭在她手上,最前方安氏妇雍容华贵坐于一侧,鬓发如云,珠钗满头。
“她身边有高手。”姜藏月开口:“不止一个。”
暗处的气息藏得再好她也能感觉到不下十个,其中有弓箭手。
执弓箭之人气息浑厚,就在西面五米高的位置盯着这处,不宜打草惊蛇。
她对满初平静开口:“不等了。”
姜藏月话落,整个人晃了晃柔柔倒了下来,鹅黄裙衫裙摆轻柔散开铺了一地,周围百姓连忙让开。
满初焦急抱着她,声音隐隐带着哭腔:“小姐!小姐......大夫呢?!”
“这姑娘怎么晕倒了?”排队有热心肠的人连忙凑过来,蹙眉道:“快快快!快扶到前面让大夫看看啊!”
“你这不是坑人吗?”
妇人一拍大腿压低了声音:“谁不知道前面的大夫是干什么的啊?这小姑娘之前说了是娘胎里带来的病,那前面的人要价狠着呢!不如换一家......”
“多谢大娘好意,可小姐等不得。”
姜藏月闭着眼眸听着周围嘈杂的交谈声,可见廷尉府义诊这事儿多少引得不满。
满初将她搀扶着往前,还道:“各位让一让,我家小姐晕过去了!”
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排队等候,问到想问的,自然是快刀斩乱麻。
姜藏月拍拍满初的手,虚弱道:“莫要占了旁人的位置,我可以再等等。”
排队的人都一脸怜悯的看着她,反而都让出了位置。
满初微微红着眼眶:“小姐,您这病症每每发作起来,您总是不说,奴婢又岂非不知道小姐心里难受。”
“若是寻常自然可以让,可小姐身子太弱可等不起!”
姜藏月咳了咳:“别说了。”
“小姐。”满初贴心扶着她,很是着急吐出一连串的话:“就是奴婢不说,今日若您在孤山寺出了什么事儿,回去以后夫人还不得扒了奴婢的皮。”
姜藏月脸色泛白喘了喘。
在队伍的热心谦让下,她排在了队伍的第二个,第一个人尚还在看诊,待结束时满脸畏惧交出了五十两银子。
满初不等她说话,将她小心翼翼扶着再在看诊木桌前坐下,对着白发白须的大夫嚷道:“大夫,我家小姐方才险些晕过去,是娘胎里带来的咳疾,您瞧瞧?”
接着大夫像模像样开始把脉,伴随着人群中低声议论,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又让她换了左手把脉。
像是不确定什么。
姜藏月指尖微动。
寻常大夫看诊都是望闻问切,医术高深者可看疑难杂症,廷尉府请来的人不过也只能看一些小病小症。
姜藏月改变了自己的脉象。
到了她这样内力高深的地步,自然改变脉象轻而易举。
白发白须医者眉头紧皱,那张瘸了腿的桌子微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