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剑尊一番话令晏长生气血上涌,他下意识看向沈青禾。
他一眼便看到青禾眼中的讽刺笑意,那抹笑让他心里很不好受。以前每一次他都站在她的对立面,他也是加害者之一。
如今他想和她站在同一阵线,却被天衍剑尊剥夺了护她的资格。
“我是唯一的人证,凭什么我不能作证?!”晏长生看向左宗主,脸色阴沉,“宗主也觉得我不能作为证人么?!”
左宗主左右为难。
他确实惜才,但若青禾所言属实,他就不能循私枉法。
“长生,你逼迫宗主,是想以下犯上么?”天衍剑尊突然计上心头,“不如这样,少数服从多数,不同意让长生作证的举手!”
在场除了左宗主,其他几们长老以及天衍剑尊齐齐举手。
“那就这样定了。”天衍剑尊看向沈青禾,语气轻谩,“青禾,你若有证据只管交上来,我们会为你主持公道。若你没有证据,却随意污蔑同门,我们绝不轻饶,定要治你一个残害同门的罪名!”
沈青禾看向洋洋得意的天衍剑尊,神色淡然:“敢问天衍师叔,若证明南笙确实加害于我,不知师叔要怎么惩治南笙?”
天衍剑尊冷声喝斥:“笙儿不可能做这种事!”
“这就可笑了,我这个苦主状告南笙,天衍师叔作为南笙的师尊,却毫不避讳地向着南笙,这就是所谓的南荒大陆第一宗门的门风么?!”沈青禾讽刺勾唇。
天衍剑尊脸色难看:“你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竟敢对本尊出言不逊,这就是你的家教?!”
左宗主这时也看不下去了:“天衍,青禾再怎么说也是天极宗门下弟子,青禾哪怕只是筑基期的修士,她也是天极宗的一员。你莫忘了,当年你也是从筑基期修士过来的。”
“她筑基两年还未有任何突破,这样的人与配与我相提并论?”天衍剑尊冷声讽刺。
“敢问当年天衍师叔筑基后花了多长时间突破到中期?”晏长生毫无预警地问道。
天衍剑尊一时语塞。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他依然记得自己花了五年才从筑基初期到中期。
晏长生自然也听说过天衍剑尊不是什么资质上佳的修士,一字一顿地道:“这世间修士千千万,没有谁比谁高贵,纵然南笙是修炼天才,却也不能凌驾于他人之上。难道她的命是命,资质平常一些的命便不是命?若天衍师叔觉得弟子的话不对,就说明天衍师叔的命也不算命,谁人都可以贱踏!”
天衍剑尊被晏长生一席话奚落得脸红耳赤,但他依然觉得南笙不会对沈青禾下手,因为没这个必要。
南笙是整个天极宗的骄傲,而沈青禾什么也不是,他的好徒弟没必要对沈青禾下手,定是沈青禾嫉妒南笙,才往南笙身上泼脏水。
“目前为止,都是青禾的片面之词,没有证据表明南笙对她下毒手。纵然笙儿弃你而去,你也不能因爱生恨,诽谤笙儿!”天衍剑尊冷声反驳。
晏长生此刻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正如同他偷走青禾的秘笈,没有一个人相信青禾的话,青禾当日的心情应该就像他此刻一般无二吧?
沈青禾正欲接话,这时东方无涯悄无声息现了身:“本君不在,天衍你倒是敢大放厥词了!”
天衍剑尊一张老脸非常难看,但他就是不敢在东方无涯跟前放肆。上回在惩戒堂他被打了五十道雷鞭,现下想起来那滋味都让他后怕。
左宗主一见到东方无涯就牙疼,他还道要不要请这祖宗过来,现下好了,他不请自来。
他立刻起了身,脸上堆满笑容:“无涯,你来啦?”
“嗯,本君不来,我家青禾还不得被你们这几个老不羞欺负?”东方无涯扫视几位长老,视线最终定格在天衍剑尊脸上,讽刺勾唇,“怎么,你们来得,本君却来不得?”
天衍剑尊只觉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他两股战战,几欲跪倒在地,他勉力支撑,忙回道:“当、当然来、来得。”
“无涯啊,你来这边坐。”左宗主立刻让出自己宗主的位置,好让这位祖宗消消火。
东方无涯倒也不客套,理所当然地在左宗主的位置坐下。
他慵懒地伸出长腿:“你们方才在说什么,继续,且让本君听听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又想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沈青禾听他方才还在形容几位长老是“老不羞”,此刻就变成了“老不死”,她唇角上扬,眸中闪过一点笑意。
本来方才还觉得沉重压抑,这会子所有的压抑一扫而空。
王长老也很怵东方无涯,见东方无涯看过来,他立刻坐直身体:“方才我们在商量正事。青禾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污蔑笙儿残害同门,我们正在商量此事……”
“我是证人,当时我亲眼看到南笙对青禾下毒手,把青禾推下山崖!”晏长生打断王长老的自以为是。
“你的证词作不得数。天极宗所有人都知道笙儿舍你而去,你对笙儿因爱生恨,在红月秘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