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
俞井何的表情也很快严肃下来,跟着朝着外面张望。
虽说俞渐离住的地方不限制骑马,但是很少见马匹这般在居住区疾行的。
他们似乎都发觉了不对,却没有出门,而是留在了家中。
俞知蕴护着俞渐龄,还捂住了他的嘴,让他在此刻不要喧哗。
不久后,雨澜急匆匆地进了正堂,通报道:“北方匈奴突然攻打入境,纪小将军要出兵了!”
俞渐离一惊,急急追问:“什么情况?”
“今日早晨才接到的速报,匈奴趁春节入侵边境,如今北方已经战乱,大批难民在寒冬里流离失所。纪小将军此刻已进宫面圣,纪家军正在朝城外集合。”
他们听到的马蹄纷乱,恐怕是同住在附近,从家里赶去城外的纪家军将士。
俞渐离放下手中的剪刀,下意识地站起身来。
俞知蕴也听到了动静,站在不远处看着俞渐离,很快听到哥哥说:“知蕴,帮我收拾一些我的厚衣物,我去找我的工具。”
“哥……”俞知蕴显然更担心俞渐离的身体情况,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阻止。
“我已经决定入兵部,这种时候自然不能退缩。”
“可你现在还没有……”还没有正式加入兵部。
“再准备个暖手炉吧,我怕马车上冷。”
俞知蕴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强忍着情绪道:“好。”
雨潺和雨澜似乎都懂了过来,立即去帮俞渐离收拾东西。
真的收拾了,才发现俞渐离的东西真的少得可怜,全部家当也才一个包袱,加上一个工具箱才显得多些。
俞渐离在京里的这段日子,也都是在努力给家里添置东西,很少给自己买什么。
雨澜骑着老马出了门,应该是报信了,不久后昙回派来了一个像样的马车。
马车的车厢有门窗,内部还有一个厚重的帘子,在冬日里也可以抵御寒风。
车身里还有暖炉,以及一个可以歇脚的软榻。
瞧着模样,应该是少夫人或者国公夫人的马车。
俞渐离捧着暖手炉上了马车,昙回还是跟上了马车,劝说道:“俞公子,这次事发突然,您很可以不用去,而且北方寒冷,这冰天雪地的您若是出现什么差池,我们可担待不起。”
俞渐离却不理他的劝说,道:“我们先出发吧,马车肯定没有马队快。”
“可是……”纪砚白不在,昙回根本不敢做主。
“我不会多留,在那边安排完毕,我不会参与战事,会跟着第一批人回来。”
昙回看着雨潺还在往马车里送炭,最后干脆将被子也送上了马车,也没法再劝,只能同意道:“好,但是您很有可能被半路赶回来。”
“路上我跟纪砚白说。”
“黄启等人都是将士,需要带领自己的将士,这次不能保护你,我会派其他人过来。”
“好。”
昙回只能退出车厢吩咐车夫,让他尽可能驾驶得平稳。
从得到消息,到昙回送来马车俞渐离出门,用时不足半个时辰。
俞渐离坐在马车里,手里捧着暖手炉,被子里还放了一个。
他蒙着被子,临阵磨枪地坐在马车里读兵法书,才发现军师在书中不少地方都有批注,让内容看着更加简单易懂。
这简直是一本速成的神奇册子。
马车摇晃,他觉得有些头晕,看一会儿,歇一会儿,倒也没觉得疲惫。
直到半日后,俞渐离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显然是大部队已经到了。
车夫提前将马车靠边,让自己的马车不会挡住大部队。
俞渐离仍旧躲在被子里,趁着停车的功夫又看起书来。
可惜,很快有人打开门掀开车帘进入了车厢,进来后便吼道:“你他娘的跟过来干什么?!”
纪砚白这一次显然是真的生气了,他还是第一次这般凶狠地朝着他喊。
“你邀请我入兵部之初,不已经劝说过我?”俞渐离的声音却格外的冷静,“敌军可不会挑选合适的天气进攻,我也不可能总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去帮你们看地形。”
“你这个身子骨,很有可能会死在半路!”
“我没有那么弱。”俞渐离依旧是心平气和的态度,与他讲道理,“我选择了兵部,想要利用兵部护我家人,我就需要跟着你们做事。如今大量难民无处居住,如果我不去教他们快速建造避难房屋的方法,多耽误半日,都会多冻死数百人,小将军还不让开吗?”
纪砚白此刻愤怒得恨不得将车厢砸烂,或者让车夫立即带俞渐离回去。
可俞渐离显然去意已决,他不能阻止。
俞渐离是真的要去救人的。
纪砚白的队伍耽搁不得,他只能转身掀开车帘出去,对外面吩咐:“黄启,你的队伍负责保护难民,带上俞渐离一起,不可松懈。”
说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