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容纳二三十个人住进去遮风挡雪。
每个房屋里有一个炭火盆,屋子里若是有青壮男人出去帮了忙,此刻还能燃起炭来取暖。
俞渐离只能回到自己的营帐内,在心中祈祷这场风雪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直到寅时,那三名士兵的小队伍才狼狈地回了营地。
此刻风雪已经变得恐怖,风呼啸着,就连将士被风吹得都很难前行。
一群人互相搀扶着,又有其他将士过去帮忙,才艰难地进入了营地。
如今地方紧张,俞渐离的营帐里还住着黄启等七八名将士。
黄启自然是第一个得到消息的,见俞渐离也被惊醒了,同时告诉了俞渐离让他放心。
“他们在山脚下发现了一群人,有几人摔下去了,他们三个去救耽误了时间,如今带着二十几个难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如今营地里有多少人?”
“将士和护粮草的一共一百五十三人,难民如今到了四百五十七人了。那些屋子里又被安排进去了不少人,大些的屋子住进去了五六十人,倒也暖和。”
俞渐离点了点头,躲进被子里道:“大雪封路,我们这么多人和马匹一起,也不知道要被困多久,考验才刚刚开始。”
“嗯,之后就算是饿到挖草皮,我们也不至于太惨烈,你不必担心。”
俞渐离又问:“马棚可还结实?”
“你盖的那些避难屋结实得很,比我们营帐都稳当,你看我们大帐被吹得直晃,你那挖地三尺的房屋晃都没晃。”
黄启的挖地三尺,指的是俞渐离吩咐他们挖的地基。
“那就好。”
*
到了第十七日,俞渐离已经没力气出营帐的被子了,粮食和水都需要黄启送到他跟前。
他还是病倒了,车上带了药,喝了药却只能缓解,没能根治。
这恐怕是他最狼狈的一段时间了。
长时间没有条件洗漱,吃不好穿不暖的环境下,俞渐离的脸上爬满了胡茬,头发也一缕一缕的,像个小疯子。
他的身体单薄,前几日恐怕全靠意志力撑着,毕竟营地全靠他来安排。
在躲避风雪的时间里他才倒下。
他这边情况不佳,黄启有问题也不敢跟他说,还是窃窃私语时被俞渐离听到了一些。
“怎么了?”俞渐离哑着嗓子问。
“食物不够了……难民里死了十几个人,他们聚在一起不愿意蒙面,好些人也被传染了病,现在营地里的氛围很差,还有为了一点粮食大打出手的。”
“记得派将士守好余粮。”
“是。”
“我们尚且靠近安全地带,纪砚白那边怕是……”俞渐离不由得担心起纪砚白来。
“他们估计也没有多少粮草了……但是他们会有对策的。”
“现在缺粮食的恐怕不止我们,比我们差的还会有。”俞渐离说着,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拿毛笔来,我画图纸给你,我们需要制作一些防护的武器,防患于未然。”
黄启想拦着,可想到暴风雪都被俞渐离预料到了,也不敢置疑,赶紧去取俞渐离的工具箱。
俞渐离画了一些图纸,如今已经盖过房子的将士有了基础,倒也能做得出来。
俞渐离体力不支,只能躺在榻上,看着将士将做出来的搬进来给他看,他再指点他们修改。
“小军师,您看我们做得对吗?”俞渐离也是不懂,为何这些将士都开始称呼自己为小军师了。
他没力气问,只能虚弱地说:“顶端再削得锋利点,最好推出去就能插死几个。”
“好好!”小将士们立即照做。
不知不觉间,俞渐离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也不知是被外面的喧闹吵醒了,还是夜里外面燃着太多火把太过离奇,让他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他的营帐里是空的。
外面厮杀的声音让他心惊,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一个人艰难地穿上衣服,披上斗篷,拿着拐杖出了营帐,便看到黄启手下的将士都在拼杀。
就算他们这里过得艰难,也还是有些余粮的。
这些余粮足够旁人惦记。
此时他们根本无暇去想这些匈奴是如何潜入到他们这里的,只能努力保护他们的粮草。
如果粮草被劫走,对己方的前线的将士来说也是巨大的灾难。
黄启见俞渐离走出来,还有闲暇赶人:“俞公子,你先回去歇着,我们对付几个烂虾还是游刃有余的,他们真是撞见阎王了。当初小将军让我们护粮草,我还觉得大材小用了,现在看来我还能捞个军功。”
黄启是个怪人,旁人若是遇到这种情况怕是会惊慌不已。
但是黄启不是,他兴奋得近乎疯狂,嘴角的笑都难以压制。
这种人天生适合战场,平日里瞧着只是一个莽夫,如今嗜血的模样,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