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合深吸了口气,目光再次环视了一圈,用沉重的口吻说道:“各位长辈,有人不想让我活,我当然要用尽全力的去反抗!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活着。”</br> “正因为我很清楚我活得太不容易了,所以我更加应该珍惜自己的小命,更要活着。”</br> “请问,我只是想活着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最后一句话,不亚于灵魂拷问,让得在座的许多人内心触碰,都有些许动容。</br> 是啊,陈六合所做的一切,不都是只想活下去而已吗?</br> “这些年,的确是辛苦你了,不容易。”有老人轻声开口,带着几分心疼。</br> “孽畜,不要在这里打感情牌,那没有用!当初既然约定好了二十五年,我们也给足了你这个时间,那如今,你就要做好受死的准备!当年的血债,没有清算,你们陈家人,不能留。”太上家族中的一个老人看气氛不对,立即出言训斥。</br> “如果我说,我们之间的血债一笔勾销,我不会找你们复仇,你们会放过我吗?”陈六合抬头看向太上家族的一众人,忽然这样问道。</br>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显然没想到陈六合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br> 龙神的眸子也是蒙上了一层阴郁,旋即似乎想通了什么,闪过一道异彩。</br> “不可能!陈家余孽,必死无疑!这个世上不允许有陈家血脉存在。”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太上家族的人就几乎异口同声的喝了出来。</br> 陈家血脉的强悍,已经给他们心中留下了及其眼中的阴影,二十多年难以散去,每每想起都无比恐惧。</br> 何况,他们为了杀陈六合,已经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怎么可能在这个最后眼看就要成功的关口前功尽弃呢?</br> 陈六合在他们眼中,就是一个必死之人。</br> 陈六合不存在死与不死的问题,只是什么时候死的问题!</br> 陈六合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森的笑,对众人摊摊手道:“看到了吗?我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可他们不同意啊,他们只想让我死!诸位长辈,你们说,我该怎么办?”</br> “我不想给你们,给炎夏添加任何麻烦,树欲静而风不止。”陈六合说着:“他们要对我赶尽杀绝,我没有不反抗的道理,我想活着。”</br> 他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也是故意说出刚才那句话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太上家族的头上去,而他陈六合,是无辜的,是无力回天的。</br> 陈六合的心思也很快被太上家族的人看穿了。</br> 其中一名老者说道:“孽畜,你果真够聪明,小心思的确多!但这有什么用?我们只是按照事实说话,按照当初的约定办事!我们太上家族信守诺言,央央炎夏也一定会信守诺言。”</br> “如今你就算耍再多的小聪明,动再多的脑子都没用!炎夏不会继续庇护你。”老者说道,义正言辞,也把炎夏架在了一个道德制高点上。</br> “没错,炎夏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背负上失信的骂名。”柳老也适时宜的道了句。</br> 陈六合不慌不忙,道:“炎夏从来就没有想过失信吧?堂堂大国之威,怎么可能会欺骗你们这些山野之中的江湖家族?从约定日到的那一天,炎夏就已经没有庇护我了。”</br> 不等众人开口,陈六合就继续道:“现在我之所以还能在炎京待着,完全是因为我身负重伤,需要接受治疗罢了!这不是炎夏的偏袒,而是出于人道主义,再怎么说,我也算得上是战部功臣,有战功在身的高级将领?这些长辈让我把伤养好再离开,这合情合理吧?”</br> 太上家族中有人重重哼了一声:“养伤?我看你是子虚乌有,你生龙活虎,能用连串计谋巧杀太史月照,你哪里像是受伤的人?”</br> 陈六合道:“我劝你不要血口喷人,太史月照的死跟我有什么关系?”</br> “你!”太上家族的人动怒。</br> 陈六合顶了回去,道:“凡事都要拿出证据来说话,不要张口就来,炎夏是讲法治的。”</br> 陈六合的口才实在是太好了,有那么点舌战群儒的意思。</br> 最重要的是,他思维敏捷逻辑清晰,每一句话都头头是道滴水不漏。</br> 被他这么一搅和,好像太上家族的人完全不占理了,就像是无理取闹一样。</br> 而陈六合,则是最大的受害者,无辜委屈,令人心生同情。</br> “我们从来就没有不遵守二十五年之约,陈六合刚才也说了,出于人道,我们让他伤势痊愈在离开,他这些年对炎夏做出的贡献,有资格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一位老人开口了,他在炎夏地位极高,举足轻重。</br> “所以,以后就不要再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了!陈六合伤好之后,自然会走。”老者说着。</br> “那什么时候才能好?总得有个期限吧?不可能一直拖延下去。”宋老立即说道,语言犀利。</br> “该好的时候,自然就好了。”陈六合用一种很模糊的语术回答了这个问题。</br> “一个月,最多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是我们的底线。”太史家的人厉声说道,态度强硬,他的隐忍已经到了极限。</br> 陈六合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似乎是赞同对方的话,似乎又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