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而松手,他从禁锢中脱离出来,一个转身,人改躺为趴,双手一撑,坐了起来。
按照正常的流程度过清晨的时光,进入饭厅时却迎来了意外,冼耀武还在,碗里的粥刚喝掉一半。
“等我?”冼耀文挨着冼耀武坐下,随手拿起王霞敏放在桌上的报纸。
“昨天陈大状请客吃牛排,我吃了三分熟的,今天早上肚子不对劲了。”冼耀武随意的说道。
“哦,英文能简单对话了吗?”
冼耀武自得地说道:“大家吩咐我做事都不说中文了,我很少出错。”
冼耀文放下报纸,颔了颔首,“挺好,口语进步,书写也不要落后太多,再过一两个月,我去港大法学院帮你搞个旁听证,你会变得更忙,平时要穿插着去听课。”
冼耀武错愕道:“大哥,大学的课我又听不懂。”
“一开始是会听不懂,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能听多少就多少,我不指望你能成为律师,你给我找个律师的弟妹就行。”
“大哥,女律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
“你不用管人家看不看得上你,只要你看上人家,尽管去追就行了。”冼耀文拍了拍冼耀武的肩膀,“你我两个都一样,娶妻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必须娶能给家里带来帮助的,所以,娶妻这件事,我要替你做主。
娶妻之前,你只能找一个姨太太,我已经在帮你物色了,等定下几个人选,你自己挑。鸡档就不要再去了,传出去不好听。
成亲之后,你想娶几个姨太太我都不拦着你,只要你自己扛得住,娶个加强团回来都行。”
冼耀武点点头,“我听大哥的。”
“嗯。”
冼耀文就满意冼耀武对他言听计从,如若不然,他会孤身来香港,这个名义上的弟弟也不带。
说完话,冼耀武一阵吸溜就把碗里的粥给喝完,擦擦嘴,赶着去上班,他走后,王霞敏收掉他的碗筷,盛了一碗粥,在冼耀文边上坐下,一边喝粥,一边悄悄打量看报纸的冼耀文,仿佛有话要说。
早上这一阵是王霞敏最忙的时候,做早饭、买菜、洗衣、打扫,不少事要做,通常她是家里第一个吃早饭的人,今天却成了最后一个,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冼耀文怎么可能看不出不对劲。
再次放下报纸,冼耀文转脸看着王霞敏说到:“有话你就说。”
“先生,以后我要叫她太太吗?”
“你不仅不用叫她太太,也不用把她当成东家,你就把她当成在家里吃闲饭的就行,大家都有的,她有,大家没有的,她也没有。”
王霞敏舒了口气,“我明白了。”
冼耀文轻笑一声,“以后不用胡乱猜测,我说了你是我的贴己人,我怎么可能为难你,需要注意的,我会直白告诉你,不会让你猜。”
“嗯。”王霞敏舒心地点点头。
“对了,苏丽珍的工资……还是叫月例比较合适,她的月例是三百元,每个月1号由你发放,可以且只可以提前预支一个月,这个月预支,下个月就不能预支,要等到下下个月才能预支。”
“这个月的呢?”
“等她起床下楼就给她,以后错过饭点,不用给她单做,她要吃让她自己做。委婉一点,往我身上推。”
“嗯。”
早上八点,冼耀文刚到中华制衣,天上就下起了毛毛细雨,这下,全厂的办公室人员都炸锅了,厂长办公室、销售科、人事科、财务科、设计&制版科,一个个从自己的办公椅上跳起来,抱头鼠窜的跑向食堂的窝棚。
雨点打在砖块垒起的办公椅上,没一会就浸湿充当椅垫的报纸。
冼耀文停好车,就从车里冲出,快步奔袭经理办公室,从他的办公椅上撩起厚厚地“椅垫”也冲向食堂。
来到屋檐下,检查一下手里的报纸,还好没粘在一起,还能接着看。
抖了抖身上的雨珠,走进食堂,迎面撞见拿着两件半成品衬衣的郑致平。
“总经理,长江布业昨天送来的布料质量很好,你看看。”郑致平把手里的半成品衬衣递给冼耀文。
冼耀文接过,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打量了一遍,不仅看,他还上手到处摸,“棉布的版型比之前试过的好,真丝也比之前的柔,质量的确高上一筹,做几件成品出来,发给大家,一半人直接穿,一半人清洗后再穿,过两天讨论一下感受。”
“成品还做不了,厂里没订纽扣。”
“纽扣再等等,还不急着定下供应商,一会我要去深水埗的疋头行转转,把你和制版师捎过去,你们去基隆街先买点纽扣用着。”冼耀文想了一下,说道:“每种纽扣都买一点回来好了,晚点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好。”
别过郑致平,冼耀文点齐销售科所有人马上会议室,也就是食堂屋檐下开会。
“林经理,Model找的怎么样了?”
“我跑了很多夜总会,找不少舞女聊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