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肖大郎赶着车来到城门口的时候,看着前面停了十几辆骡车马车牛车,他就有些纳闷:“今儿出城的速度怎么这么慢呢?”
挑着担,挎着篮子,背着背篓,走路进出的,户籍在本地的普通百姓进城是不用交税的。
户籍不在本地的百姓,进城是要交税的。
另外要是骡车牛车马车进城,也要交八文钱的税。
要是运茶叶,米面,布匹药材等商人进出城,那收的税就更多了。
因此平日里,除了守城门的差役,还有专门收税的税差。
他们分工合作,速度也是很快的。
肖家姐妹听到这话,相视一眼,都谨慎的从两边的车窗里往外偷瞄。
主要是陈二郎出现的蹊跷,而陈县令也像是瞎了一样,没问儿子为什么会出事。
她们心里明白,那是不愿让她们知道的太多。
当然,她们也没想刨根问底,怕听到不是她们能听的秘密,会被灭口。
肖莲心里有点慌,低声问:“咱们要不要先回去躲躲?”
肖筱一口回绝:“不行,咱们现在掉头,反倒是显得做贼心虚,会更引人注意。”
又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别怕,想想陈二的爹,咱们也是有后台的人了。”
想也知道,陈二穿成那样,还中了毒,肯定是有不能说的事。
“对!”肖莲想到自己的后台,腰板也瞬间挺了起来:“再说现在车厢里又没见不得人的?”
肖筱也没提醒她,要是差役检查的仔细,那查出弓箭,就也是麻烦事。
就算不会因为这抓人,那肯定也会没收弓箭,就够他们心疼的了。
倒是肖大郎,本来就不知道她们遇到什么事,那是真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等轮到差役检查他们的骡车,掀开布帘一看里面坐着两个穿着短打的俏丽姑娘,像是被吓着一般,带点惊惶的看着他们。
这回的差役倒是有怜香惜玉之心,对后面的人道:“头儿,就两个姑娘,还有两个小背篓。”
不用他说,后面的人也看到了,示意手下放下车帘子。
他自己再盯着赶车的肖大郎开始盘问:“哪儿的人?”
肖大郎很老实:“徐田村的。”
“那你来城里做什么?什么时候进城的?”
“早上来的,去给我爹和大伯送衣裳。”肖大郎肯定不会实话实说,胰子的事得保密,要不然眼红他们这生意的人太多了。
肖大郎眉头微皱,难掩愤怒:“他们给客栈送了几只野麂,被和我们有矛盾的邻居撞见了,就被送去衙门,罚了银子,现在还在服劳役呢?”
差役们听完他的话,大家的眼神都有点微妙。
这事他们都有所耳闻,倒也不是他们犯的事大,而是没收的野麂多,他们这些人肯定是轮不到吃,就都在背后骂骆雷黑心不要脸,拿着和他们家亲戚有仇人家的猎物,去讨好上官。
不过让他们解恨的是,骆雷白献殷勤了,没得上官的青眼。
于是,差役头子手一挥:“行了,走吧。”
肖大郎看了眼后面,没有别的车等着,他就赔着笑脸问:“敢问大人,是出什么事了吗?我们原本是想明儿再送一些菜来卖,要是路上不太平,那我们就不来了。”
来肯定是要来的,就怕查的太严,被他们找借口扣下送来的胰子。
因此才借口要送菜来卖。
但是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可以收一些菜送来卖,来回一趟,也能挣二三十文钱。
就算菜卖不掉,拿回家叶子家也能吃。
最重要的是,运菜蔬进城,除了车税,不用另外收税。
当然要是家里没有牛车,租牛车也要五六十文一天,还有进城来回也要交十六文。
而青菜萝卜这些,一文钱就能买两三斤,因此有些人家菜太多了,都宁愿割回家喂猪,喂鸡鸭,也不会运到城里来卖。
倒也不是懒,现在大都百姓都是窝里横,在熟悉的地方,那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
但要是进城,那就恨不得变成缩头乌龟,就怕得罪达官贵人。
他以往也有差不多的想法,但有了逃难路上的经历,他现在倒是油滑很多了。
特别是自己都要成家了,林璇都给自己做了两双鞋子,自己还没能送她像样的礼物呢?
他也很想多挣一些钱,无意间搪塞差役们的话,倒是让他想到了挣钱的门路。
蚊子再小也是肉,就算是每天挣个十几文,那也能积少成多。
差役头子和骆雷有旧怨,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因此对面前的少年郎就和气多了:“没大事,就是有山匪逃窜,还偷了信安城的要紧信物,才搜查的严了些。”
贴着车帘,恨不得竖着耳朵偷听的肖莲倒吸一口凉气。
肖筱心里先怀疑陈二郎是叛军,要不然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要是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