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凑过来泼冷水:“可今儿二公子没有来,要是他不愿意可怎么办啊?”
“娘,”肖二郎见二姐脸都快黑了,也只能赶紧开口:“你忘记了,大哥和陈二公子,都跟着李大人去余杭了啊?”
肖老娘先瞪了小儿媳一眼,才一脸羡慕的道:“都说余杭是难得的好地方,要是哪天咱们也能去开开眼界,那老婆子这辈子也不白活了。”
虽然这里离余杭也不算远,坐马车,走官道也不过是三天的路程。
可是对于老百姓来说,出门一趟要带的东西太多,花销太大,最可怕的是现在天下不太平。
要是运气不好,遇到悍匪,就怕一家子都整整齐齐的去地府团圆了。
因此哪怕是肖筱,哪怕他们不缺银子,也不敢说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六这天早上。
肖筱醒来后,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脑子里突然间就想到了:这样的天气,可不太适合成婚啊?
新娘子坐在轿子里,会不会淋湿不知道,但骑着骏马去接新娘子的新郎,怕是要成落汤鸡了。
再想想李宴浑身湿淋淋的模样,她就很没有良心的躲在被窝里笑了起来。
肖綉推门进来,看到她已经醒来了,就笑着道:“咱们的衣裳都做好送来了,你也换上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肖莲就双手捧着衣裳随后进来,忍不住嘀咕:“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要是被人知道你这么懒,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肖筱不惧和她打嘴仗:“二姐放心,你和大姐都定了人家,不用担心被我拖累,肯定能嫁出去的。”
肖莲闻言难掩羞恼:“你个死丫头,还敢拿我打趣,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昨儿陈太太也让她的侄女,现在陈府的大少奶奶,亲自给肖家送了几匹布料和一些糕点,还捎带来口信,说是难得的好八字:男木女水吉利顺遂,家中财运好,生来儿女披青衫。
还说等二公子回来,会亲自上门给未来的岳家送年礼。
肖筱气的直骂:“停停停,君子动口不动手!”她不是怕肖莲,而是怕她把爪子伸进被窝来冰自己。
那滋味,真的是让人不敢想。
肖莲故意冲她挥了挥自己的双手,得意的笑:“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肖筱赶紧求援:“大姐救我!”
肖綉拉住肖莲,也催着小妹起来:“你也赶紧起来,娘还留着成衣铺的东家,说是要给咱们再做几身衣裳呢?”
不管以后肖筱会嫁到什么人家,但是现在上面的两个女儿都嫁的好,原先准备的衣裳就不够。
因此柳氏留着成衣铺的东家,问现在时兴的料子,还有流行的款式,还有怎么搭配。
趁着空隙,还不忘让两个女儿把肖筱的新衣裳给她送来试一试。
而且再准备做的新衣裳,柳氏也不会落下小女儿。
肖筱也只能起来,把新衣裳都试了试,最后干脆穿着粉蓝色的新袄裙去前面。
成衣铺的东家看见她们姐妹三就满口好话:“看看姑娘们,简直就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真羡慕肖太太,能生出这么好看的姑娘,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家?”
柳氏虽然知道人家这是想再做自家生意的客套话,却依旧是听得心花怒放,笑容满面:“东家说的太客气了,我想再用这一匹大红撒花的料子给她们姐妹都做一身袄子,再用鹿皮做一双靴子,你那儿有什么好皮毛,我想给她们都做一件斗篷。”
“姑娘家确实不能受寒。”成衣铺的东家原本听到肖家自己出料子,还觉得这一趟能挣得少了,没想到肖家姑娘们竟然还要斗篷?
她心里觉得奇怪,肖家原先的家底有这么厚实嘛?都舍得这样打扮女儿?
再一看肖家姐妹的齐整的模样,也怀疑她们是不是攀上了什么好亲事,笑盈盈的道:“姑娘家确实不能受寒,我那有兔皮,灰鼠银鼠貂鼠…”
肖綉和肖莲听得很仔细,她们以往没见识过这些,可等以后嫁人了,那就常见了,可不能指鹿为马,让人看笑话。
肖筱也怕冷,忍不住问:“东家,什么皮毛最保暖啊?”
她现在穿着新袄裙,手里拿着小手炉,屋子里还有两个炭盆,就这才觉得暖和点。
先前走过来的时候,哪怕有游廊,她还是觉得北风直往身上钻,冷的不行。
以往她还奇怪,为什么说冬天会冻死人,现在她算是亲身体验这寒冷了。
现在她有银子,那必须要对自己好点,不能银子在那空摆着,人在这冻着。
必须要花出去。
东家也愿意显摆自己知道的多:“最暖和的肯定是虎皮熊皮,不过这些很少见,都是在贵人们的手里。”
“再就是狐狸,貂皮这些…”
肖筱等她说完,干脆要了狐狸毛的披风。
最后,成衣铺的东家,又是眉开眼笑的离开了肖家。
她甚至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