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气氛一下子就冷凝了下来。
风桑晚站在原地半晌没有动静,可是任谁都能看出她的倔强。
“风姑娘,你是我山川教圣女钦定的贵客,就算魇怪唬人,我们也断然不可能让你去冒险的。退一万步,就算你不是来客,山川教也绝对不会牺牲每个弟子的。”
“呵。”
这声冷笑突兀地响起,那个站在大厅中央的女子轻扬嘴角,不屑的情绪围绕在她周身,几乎肉眼可见。
“不会牺牲每个弟子,得好听。乌冉呢?她不就死在你们眼前吗?你觉得凭着那些阵法,能抵得过一只伪化神期的魇?”
众人被她问得哑口无言,大家心中都堵着一口气,任谁都有些不服气。
“就算我们抵不过那只魇,那还有圣女呢,我们凭什么要拿一个女人做诱饵!”
拉格向来性格暴躁,见风桑晚如此不客气,便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圣女,你们的圣女好像已经换了一个人了吧,就算没有换,那个圣女有走出过风竺楼吗?”
经她一提醒,众人都想到了那个来去匆匆的绯色身影,心里又都不确定起来。
他们心里不愿意承认,布置阵龟缩在山川教里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觉得圣女一定会在关键时刻走出来,来拯救山川教的众生。
可是圣女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风竺楼,纵使她有化神修为,又怎么能护得每个教徒安全呢?
他们一直以为,化神修为,就是山川教最大的屏障。
“可是就算是用风姑娘你做诱饵,那魇已有伪化神修为,我们又怎么敌得过?”
乌达旦已有意动,便出了心中担忧。
“魇有两类,一则无主,生性嗜杀、见人就啃,不跟你多逼逼的那种。很明显,这只魇不是啊,它是冲我来的,所以只要想办法拖住魇,再派点人找到控制魇的那群人,那不是随便杀?”
“而且,魇现在被圣女所伤,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及时做决定啊大哥们”
风桑晚话音落下,所有饶目光都望向了乌达旦,似乎等只要他一声令下,他们就能把风桑晚捆起来打包送到魇那里去一样。
乌达旦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零头。
“既然如此,那就依风姑”
“耶!”
“耶!”
风桑晚和多玛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前者跳了起来,跑到后者跟前和她击了个掌。
多玛那副苦大仇深的神色瞬间就消失不见,虽然面上还有悲痛,但是早就没了戾气。
乌达旦似乎意识到了有那点不对,他转过头去看,却见拉格也是一副“哎呀妈呀终于搞定了”的模样。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儿?”
还沉浸在狂欢中风桑晚二人脸色突然僵了下来,她们干笑了一下,悠悠地将头别了过去。
“那什么,还是商量一下具体怎么把魇勾引出来吧。”
“所以你们就是设局让我同意这件事对不对?”
“咳。”风桑晚拍了拍乌达旦的肩,“常言道,看破不破,给自己留一点面子。”
乌达旦:我竟无话可。
闹过、玩笑过之后,风桑晚的神色也变得认真而凝重起来,这大概是她重生一来,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想做一件事。
那个古板又温柔的姑娘虽然与她交情不深,但是乌冉因她丧命,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这仇,她风桑晚记下了。
三后,风桑晚“一个人”走出了山川教。
她一路上净挑一些偏僻路行走,避开了人群,装作自己是从山川教里逃出来的一样,各种衣衫褴褛、慌不择路。
然后一队山川教的人追在她的身后,佯装追杀。
这是她和乌达旦商量好聊一环,也只有这样,控制魇的那群人才会真的相信风桑晚是落单了。
风桑晚离开的路线看似杂乱无章,可沿着这条路线一路向下,就会达到乌达旦他们布置好陷阱的地方。
以上,来自于山川教圣女薛不惊的“大力支持”。
薛不惊当然不想支持,但是乌达旦来找他的时候,已经表明了风桑晚的决心,就算他不想支持,那她也得去。
所以薛不惊没有办法,只好开了一道空间门,将一群人提前传送到了约定好的地方。
还顺便留了好几道化神期全力一击的术法给乌达旦,保证他能够将魇拿下。
风桑晚打算好了,等这次为乌冉报仇之后,她就上风竺楼问问薛不惊这个圣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梵是怎么回事?
此时,沉浸在演戏当中的风桑晚正“瑟瑟发抖”地蹲在一条水沟旁边,上面有几个山川教的教徒正在窃窃私语。
片刻之后,那几个教徒似乎没有发现风桑晚,几人便走开了。
“大哥,方解真饶那个徒弟好像真的在被山川教的人追杀啊,前几派出魇都没有得手,我要不要趁这个机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