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进心里越想越觉得自己聪明绝顶,后悔当初做了谢香玉的赘婿,失去参加科举的资格,否则以他的聪明才智,考个状元还不是手到禽来?
进入官场后更是如鱼得水,说不定如今早已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了。
秦广进这边浮想连篇,王贵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往他身边凑近些,低声神秘兮兮道:“你是不是以为二夫人是在为喜欢谢流筝,才想和她亲上加亲?”
“哎呀,你的脑子是真的糊涂了。若二夫人的侄儿是个好的,直接向谢香玉提亲就是了,还用得着来找你?”
“莫非二夫人也对谢流筝不满?”秦广进听出王贵意有所指,顿时精神一振,又要装出一副关心女儿的好父亲的样子,表情颇为扭曲追问。“哎呀,谢流筝从小便不争气,好好的惹了二夫人不高兴,都怪谢香玉只想着生意上的事,对女儿的事上却半点不上心。”
“你快给我说说,谢流筝是怎么惹到二夫人了,我回去定会好好教导她。”
王贵快被秦广进气死了,“如何惹到二夫人重要吗?重要的是二夫人很生气,只有让谢流筝嫁给那位不争气的侄少爷,才能出了这口恶气。”
原来如此!
秦广进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似乎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但让他说具体想通了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只要谢香玉不会借冯二夫人的势,更加不可一世,秦广进便放心了。
“可不敢这样说,二夫人的侄子,再差能差到哪去,不过是年轻不懂事,历练几年便好了。”
“我这就去谢家要谢流筝的八字,你等我的好消息。”
秦广进屁颠屁颠跑去谢家,却不知方成早已将他与冯二夫人见面的面的事禀报给了谢流筝。
秦广进。
冯二夫人。
这两个最不希望自己好过的人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
谢流筝心里涌生出浓浓的不安,凝眉思考片刻,吩咐方成,“盯紧秦广进,必要的时候,想法子不要让他出门。”
腿长在秦广进身上,他想出门别人如何管得了?除非他有不能出门的不方便之处。
方成心中一凛,低头称是。
谢流筝缓下一口气,“有些手段在最后才能用,你先想法子让李二姐见秦广进一面,套套他的话,酒里的东西别忘了加。”
方成慢慢退了出去,谢流筝烦躁的在房间里走动几圈,喊秋月给她拿出门的衣服来。
连冯二夫人都亲自出马了,看来二人所图非小,她不能只指望方成和李二姐,自己也要想办法探听一下情况。
谢流筝换好衣服,重新梳好头发,衣着得体的去见冯老夫人。
一见面就看出老夫人脸色不好,连忙上前请安。
老夫人摆手命她起来,在身边坐下说话。
谢流筝细看之下,只见老夫人眼下青黑,一向红润的肤色如今却透着蜡黄,神情疲惫,分明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担心的轻靠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您病了怎么也不叫人去告诉流筝一声,流筝虽然笨拙,做不了什么,陪着您说话解闷也是好的。”
“上年纪的人时常有个头疼脑热,算不得什么大事。”老夫人慈爱的抚了抚谢流筝的头发,“正是怕你们小人儿家不懂,大惊小怪吓坏了自己,我才没让人告诉你。不但是你,便是玉书几个,我也没让他们在这里侍疾。”
谢流筝还是觉得心里不好受,嘟着嘴撒娇,“义兄义姐们常在您身边,想什么时候陪您说话都可以,和我能一样吗?”
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触动老夫人的心事。
老夫人眼下最担心的便是冯二夫人私下给冯玉书定下不合适的婚事。
说的狠心一点,方通判家的小姐好不好,老夫人倒没那么在意,世上相敬如冰的夫妻不知有多少,只要大面上过得去,方家也说不出什么来。
但冯家与官场牵扯太深,引起皇后和太子的猜忌,贵妃和三皇子就完了。
贵妃一完,冯家也跟着完了。
与整个冯家几百口的安危荣辱比起来,冯玉书一个人的终身幸福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既然如此,与其让冯二夫人整天在官眷群里想入非非,不如替冯玉书与谢流筝定下亲事。
谢流筝虽然出身低,但对冯家来说,替冯玉书娶个低门小户的女子,更能表现出冯家低调行事的态度。
如若冯玉书嫌弃谢流筝出身低,心中不满,大不了放几个丫头在他身边侍候就是了。
再说以老夫人的眼光看来,谢流筝除了出身低这一点,处处都比那些大家闺秀不差什么。却没有大家闺秀身上那种故作矜持的矫情劲。
成亲后小二口必定琴瑟和鸣,恩恩爱爱。
老夫人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好,一把握住了谢流稳的手。“丫头,你若真的愿意经常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就给我当孙媳妇吧。”
“我看你和玉书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对玉书的父亲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