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进琢磨几天,没想出办法套问谢流筝的生辰八字,担心被冯二夫人责怪,找到王贵打听。
王贵愁眉苦笑道:“也不知哪个烂舌头的胡说二夫人偷着往娘家送银子,气得二夫人病得出不来屋,连老夫人也被气病了,抓到那人,定要给他一顿耳巴子。”
秦广进在意的不是谁谁病不病,而是谢流筝的亲事。“二夫人这一病,侄少爷的亲事岂不耽搁了?”
“快别提亲事了。”王贵意味深长拍了拍秦广进的肩膀,“二夫人原是一片好心,被人背后嚼说成这样,哪里还敢过问娘家的事?”
“再说老夫人生了大气,二夫人总要避嫌些。以后怕是连回娘家都不得自在想回便回了。”
秦广进渐渐砸摸出味儿来,“二夫人也是快当祖母的人了,还要被婆婆压在头上,也太……难怪老话都说,老而不死是为贼。”
吓得王贵忙去捂他的嘴,“你不要命了,这种话也敢放在口上。”
秦广进没敢再多说,托王贵问问冯二夫人,陈宝葆和谢流筝的亲事还算不算数。
王贵满口答应下来,回到冯府找机会去见冯二夫人。
冯二夫人病的急,吃了两副汤药消了火气便也好了,只是脸上挂不住,也不想每天对老夫人晨昏定省,便以此为借口在房里躲清净。
隔着窗子听完王贵的话,冯二夫人心里的火气噌噌往上蹿。
陈宝葆和谢流筝成了,陈家等于娶了座金山,还用为日常吃穿发愁?有陈宝葆管着,谢流筝那个小贱人也不敢再到老夫人面前嚼舌根子。
都怪该死的老太婆,动不动搬出婆婆身份压人,害她连冯家大门都出不去,这门亲事只能暂时放着。
不行!不能让老太婆坏了大事!
“亲事不能耽搁,你让秦广进将谢流筝的生辰八字先拿过来,其他的事等我病好些亲自过问。”
王贵答应着退了出去,冯二夫人叫来亲信,“上次让你弄的药,弄多一些。”
亲信吓了一跳,低声提醒,“夫人,再重一些,恐怕会被人看出来……”
“看?谁会看?”冯二夫人阴沉着脸,冷冷一哼,“大夫是熟的,药方也是用过的,有什么可看的?”
“再说,这可是冯家,一家子君子贤妇,连冯家的狗都知礼守分,怎么可能出现不光彩的事。”
“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我心里有数。”
亲信也退下后,冯二夫人坐在窗前,用力握了握拳,像要将老夫人捏死在手心里。“老太婆,看你进了棺材还怎么压制我。”
冯二夫人暂时无法出府,谢流筝却不敢放松警惕。秦广进既然动了插手自己婚事的心思,没有冯二夫人和陈宝葆,还会有其他人。
私下里把秦广进套问自己生辰八字的事和谢香玉提了一句,怕她担心没敢提冯家。
谢香玉顿时眉头紧皱,“那个狗东西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谢流筝假作不懂,“大概是想哄我心软给他银子?”
如果真是这样简单就好了,谢香玉轻拍了谢流筝一下,“傻孩子,生辰八字非同小可,除了至亲绝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尤其不能被秦广进知道。”
“万一他拿着你的生辰八字胡乱给你定门亲事,你这辈子就毁了。”
“当年你出生之前,我特意从泰安请的接生婆,你的生辰八字只有我知道,连你知道的时辰都是假的。”
谢流筝闻言心里松了口气,既然谢香玉如此重视,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却也有点纳闷。
她知道生辰八字很重要,谁家都十分重视,不会轻易透露给外人,但像谢香玉这般重视的,好像还没听说过,大概那些皇子、公主们也不过如此。
确定自己的婚事不会轻易被秦广进钻了空子,谢流筝稍感安心,隔天便去冯府看望老夫人,陪她说话解闷。
老夫人的病情却不见好,反而日渐沉重,说不上几句话便胸闷气短头晕乏力。
谢流筝私下去见大夫人,询问老夫人的病情,大夫人也愁的不行。
“大夫一天来一次把脉,药方也换过了,只是不见好,怕是年纪大了,心又不静……”
“若说再换一个大夫,扬州城也找不到更好的,也不敢轻易请来。”
谢流筝想到了裴先生,只是裴先生是获罪离开太医院的,外人不知根底定然质疑他的医术。
三五日后,老夫人的情况越来越不好,谢流筝一咬牙,接上裴先生直接带到大夫人房里。
“大夫人,这位先生是位神医,我现在不方便告诉您他的来历,但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他的医术是极好的,请您想法子让先生为老夫人看看。”
大夫人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难得你一片孝心,治好治不好,老夫人和我都不会怪你。”
谢流筝不怕被人怪罪,只是不希望这么好的一位老人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没了。
大夫人带着谢流筝和裴先生来到松鹤堂,恰巧冯二老爷和夫人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