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女还不跪下!”
秦广进不分青红皂白骂了谢流筝,上去就是一巴掌。
谢流筝被打的眼冒金星,歪倒在地上,碧玉簪落地摔了个粉碎,发髻都乱了,看着好不可怜。
秦绶暗暗发笑,眼神肆无忌惮的挑衅着谢流筝,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要多丑恶就有多丑恶。
“贤婿没事吧。我这女儿实在是太不懂事了,竟想把你囿于姑苏这一方天地,你可是那有大志向的人,怎可被这些小女子的腌臜手段困住。”秦广进说着就要去扶秦绶,却被不知哪来的一脚踹飞了出去。
“混账东西!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教育。”说话间又是一巴掌,打的秦广进眼冒金星。
谢流筝看准时机委屈巴巴的窝在谢香玉怀里流泪,“母亲,女儿不知做错了何事,竟惹的父亲发了好大的脾气,还要打死女儿,难道阻止自己的未婚丈夫痴迷青楼女子也是错吗?”
谢香玉眼睛里闪过动容,她开始反思,这桩婚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该谢流筝登台唱戏了。
“既然你说你和秦公子清清白白,那我便信你一回,将你那重病的母亲请来,让她亲口说出真相。”
舒儿快速和秦绶对视,后面的戏码他们也未曾安排,这可怎么办才好?
说话间,两个小厮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过来,担架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妇人,她一见舒儿就开始哭,“我的女儿呀!你被那秦公子骗了都不自知,他哪是真心喜欢你的,还不是为了你肚子里那二两肉,哎呦,我可怜的女儿呀~”
妇人哭的伤心,山长以及一众举子也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舒儿和秦绶的奸情跑得了,可舒儿肚子里的孩子跑不了,等生下来一滴血验亲,生父是谁自然知晓。
秦绶惊的站了起,上前揪住那妇人的衣领,“好你个老鸨,竟然装起舒儿的母亲来,还想欺骗山长。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说罢,眼睛朝着谢流筝这边瞟去。
瞟完又接着道:“你可知道诬陷举子是什么罪?那可是要进大牢的!”
一听要进大牢,老鸨吓得瑟缩了下,立刻认了怂,从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是谢小姐让我这么做的,她给了我一百两。”
谢流筝也从谢香玉怀里起来,指着老鸨怒骂道:“你这老货好不知羞,竟想诬陷我,你说是我让你做的,可有证据?”
秦绶又瞪了老鸨一眼。
老鸨立刻道:“有的,这张银票上有谢小姐的花押,谢夫人一看便知,花押是做不了假的。”
谢香玉一把夺过那张银票,仔细看了起来,确认无误后,转头看向谢流筝,问道:“这银票你可是丢在哪里了?”
“没有,就是女儿给她的。”
谢香玉眉头紧皱,一副恨铁不成钢,“愚不可及!”
谢流筝拉了拉她的衣袖,劝道:“母亲稍安,女儿话还没有说完呢。”
劝罢,看向山长的方向,作了个揖,“山长是有大智慧的人,想必谁是谁非心中已然知晓,还请山长还清白之人以公道。”
“举子秦绶无视山规,不孝不悌,逐出山门。”山长从椅子上起来,转过身去,将手背在身后不再看他,已然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为什么呀山长?学生是被冤枉的,学生真的是被冤枉的,舒儿和老鸨已经还了学生公道了。”
他跪在山长脚下,拉扯着山长的儒衫,祈求他再看自己一眼。
他不能被逐出书院,他考中后还要借山长的势升官呢,万万不能就此断了联系。
谢流筝实在是见不得这种哭爹喊娘的场景,她还要一点一点的让秦绶尝尝她前世尝过的苦呢,他这么快就求饶了,毫无乐趣可言,劝道:“秦公子,我若是你就放手,别让自己难堪。”
“是你!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就是个妖女,蛊惑了山长,各位师兄弟们,大家一起打死这个妖女!”他双目猩红的扫了一圈,可惜没人上前。
“秦师弟,此事与谢小姐无关,你已经加冠了,自然是要为自己的错误买单的。”说话的是山长的亲传弟子,白鹿书院的大师兄,若不是家中有丧事,丁忧三年,哪轮的到秦绶拿状元。
“大师兄,为何你也要向着她说话,难不成也是被她蛊惑了吗?”秦绶满眼的难以置信。
“我没有蛊惑任何人,是你自己的话漏了露怯。”谢流筝道。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话一点问题都没有,舒儿的话没问题,老鸨的话也没问题。”秦绶疯狂的摇着头,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怎么会突然跳出他的掌握呢?
“你看,你又露怯了。”谢流筝叹了口气,“满山的举子无人认识青楼的老鸨,可你却一眼认了出来,还敢说自己与青楼无关,与舒儿无关吗?”
“原来是这样…”秦绶跌坐在地上,满脸的落寞与沧桑,哪还有刚进山门时的得意模样。
戏落幕,众人散去。
谢香玉在前面走着,谢流筝快步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