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没有耽搁,转身就坐上马车,赶去了位于孩儿巷的仓库那边。
她到的时候,仓库还在燃烧着。
看着里面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谢流筝眼里满是怒意。
她绝对不相信这是意外。
不过谢流筝还是冷声吩咐方成,“将看管仓库的人,一个不落地给我抓来!”
“我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看管仓库的!”
闻言,方成感受到谢流筝的怒气,他不敢耽搁,转身就将看管仓库的十人全都带来了。
事情一发生,他就命人将他们看管起来。
为的就是让大小姐亲自审问方便。
好在没出什么纰漏,人全在这了。
但是将人带到了谢流筝的面前,谢流筝一一扫视过他们,然后就低头看起了手中的册子。
“你们都是我谢家的老人,看管仓库,最少的也有十年了!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次的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下面跪着的十人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谢流筝见状,直接挥挥手,让他们下去。
这操作,叫那十人心里很是没底。
等到离开后,其中一个年长的就纳闷地问其他人,“大小姐这就不追究我们了吗?那可是谢家一年量的丝绸,这未免也太大方了吧?”
原本发生这样的事,他们几人看管不力的罪名,是逃脱不了的。
他们也都做好了被严惩的准备。
可谢流筝非但没有严惩他们,就只问了一句,就放他们回去了。
几人自然要犯嘀咕。
其中一个矮个的男子大胆地猜想说,“大小姐还年轻,她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兴许待会就反应过来了,再收拾我们也不迟?”
他们这十人,都是谢家的家生子,卖身契都在谢香玉的手里,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到时候被打杀了,随便扔进乱坟岗就行,家里人也不会为了他们报复谢家的。
他们跟谢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这也是谢香玉为何如此放心,叫他们看管库房的原因,只是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十人讨论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什么对策来。
但他们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现在大小姐没想起惩罚他们,但保不齐她稍后就会经由别人提醒想起来。
到那时候他们还是逃不了。
不过那个矮个的男人,低头叹气的功夫,朝着不远处的墙角看了一眼,然后就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谢流筝如此处置看管库房之人,方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觉得大小姐没那么糊涂。
这十个人里,肯定有人是有问题的。
至于是哪个,他也不得而知,如果他知道的话,早就禀明谢流筝了。
“方成,铺子的订单还有多少没有交付的?”谢流筝扶着额头,沉声问道。
这次谢家损失惨重。
这一库房的丝绸,价值连城,还有不少都是顾客订好的,就等着如期交付。
不曾想,这一场大火,就将这些丝绸全都烧成灰烬。
但谢流筝现在考虑的,不是去抓纵火犯,而是要先赔偿订货的顾客才行。
购买谢家丝绸的都是老顾客,这些客源比丝绸更加珍贵。
谢流筝宁愿双倍赔付,也不远愿损失一个老客户。
这些客源关系,可都是谢香玉这么多年精心维系下来的,可以说是谢家的真正财富。
谢流筝不想这些宝贵的客源,因为不能及时交付货物,就损失掉!
即便这样,谢家要赔付巨额的钱财。
但比起钱财,谢流筝跟在意的是谢家的声誉。
做生意,诚信为本,其实说白了就是靠着信誉做成买卖的,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本身信誉不好,说过的事却做不到,那谁还愿意跟他继续打交道,做生意?
方成立马明白谢流筝的意识,“大小姐,小的这就去办!保证处理好。”
对于方成的本事,谢流筝还是很相信他的,要不然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交付给他。
只是方成一走,谢流筝身边就少了一个得力之人,秋月虽然忠心,但神经粗,不堪重用。
至于身边的其他丫鬟,谢流筝在没有了解清楚之前,是断不敢轻易重用的。
随后谢流筝就指着一个小厮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记得你,跟在方成后面办事的!”
“回大小姐的话,小的叫田茂,是跟在方总管身边跑腿的。”对方姿态放得很低。
谢流筝点点头,“这几日方总管外出处理事务,你就跟着我吧。”
一些事情,她需要跑腿传话的,总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她也没那么多的精力。
闻言,田茂很是激动,他成日里跟着方成,自然明白被大小姐挑上是何等的荣幸!
只是想到方成,他有些许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