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或看了看一反常态、略有几分沉默的谢昭,突然问:“阿昭,你觉得沈威此番,能否问道成功?”
谢昭轻笑了一声,语气中有几丝怅然。
“沈威么他如今在圣王天境,而路伤雀已在半步虚空天境,他们两人之间整整差出了一个整个大境界。与路伤雀比武,毫无悬念,他必输无疑。
不过,问道的结果与比武输赢并没什么相干。哪怕沈威比武输了,若是能从此战中堪破自己心中的道劫、突破境界,那便是算作问道功成。所以啊”
她笑眯眯的转过头。
“我赌他会成功。”
韩长生凑上前来插话。
“为什么啊?”
谢昭耸了耸肩,语气平静自然的好像是在点评路边市集中的炊饼好不好吃。
“因为,路伤雀本就是一个为人端方且出手极有分寸的人。
谢昭摆了摆手,她又一次慵懒的靠回了椅背,没什么精神的道:
“.嗐,这有什么难猜的?昭歌城嘛,说大也大,说小也小——那么几个有名有姓的人还互相亲戚套着亲戚、故旧交织故旧的。顺着与平威将军当年交好的武将去想,这并不难。”
韩长生愕然的看着期期艾艾略待羞赧的于安安,心中震惊不已。
谢昭顿了顿,在脑中飞快将昭歌姓李的几位将军过了个遍,旋即脑海中浮现了几个适龄的人选,然后蹙眉试探性问:
于安安听了谢昭的话微微失笑。
——母亲说军中之人醉酒过后说什么的都有,那些话大多作不得数的。不过母亲知道我兴许要随你们一同来昭歌,于是临行前便给了我这枚玉珏,说是当年父亲醉酒后稀里糊涂从李伯伯那里收下的。”
似乎打从靠近昭歌城,谢昭就始终有气无力的,干什么都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样.
当然了,她过去一年多其实也一直是惫懒性子,只不过这两天尤其明显。
于安安一怔。
“于夫人不是说,在平洲这些年耽误了你,所以连门好亲事都不曾给你说下吗?怎么就已有亲事了?”
他说着说着把自己先逗笑了,噗嗤一声,“阿昭,你真的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于安安讶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惊讶于谢昭的聪慧敏锐。
谢昭凉凉瞥了他一眼。
谢昭微微一顿,难得被人不上不下的噎住了。
谢昭颇有几分牙酸的看着半块玉珏。
韩长生则是自己搬起一个椅子,坐得和他们凑近了些,然后一脸忧国忧民的道:
“哎呀,这种时候就先别管她厉不厉害了!咱们说回李家公子,万一那位李家公子一直守着旧约,不曾婚娶呢?那怎么办啊?这亲事你还退吗?”
“你口中那位‘李世伯’,该不会是九门提督李肃河吧?”
韩长生惊讶道:“所以,你也不知道那位李家公子如今是否婚娶?”
于安安轻轻点了点头。
于安安闻言摇了摇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让凌大哥见笑了,安安这么多年来和母亲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整日里围着柴米油盐的琐事.别说是几百里外的昭歌城,即便是平洲城城东的几家大户人家,我们都不曾走动打听过。”
韩长生听得格外认真,不过听完以后反应过来,轻咦了一声挑着眉上下看了她半晌,一副欲言又止期期艾艾的寒酸相。
中规中矩随着大流进入北城门的一行四个少年男女,当晚决定就近随便找一家附近的客栈落脚。
“你们这些年在平洲城,就从来不曾打听过吗?”
——若是得遇路伤雀这般高手陪招,沈威都无法堪破圣王天境的心境,那么或许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能止步于此。”
乍闻此事,谢昭和凌或也有些懵。
这事听来这确实不难,但是能在瞬间便将所有事情的脉络捋顺,还将人名脱口而出,那就不是一般的难了
不过,她还是腼腆的笑了笑:“阿昭真厉害。”
下一刻,她微笑着转过头来,皮笑肉不笑道:“因为热爱。”
他们错愕的看着于安安从包裹里面拿出的一块破了一半的玉珏,一时之间有些摸不清头绪
所以.于安安居然是有未婚夫的?
于安安羞涩的道:“没有的事.其实也算不上是定亲.不过是家父生前与李家世伯酒后的戏言而已,我母亲本就从未当过真。
他心中敬剑,自会用心一战;但他又知敬人,所以必然不会当真伤了沈家二爷的性命毕竟沈大爷曾在昭歌任职禁军大统领多年,与他也算得上是点头之交。
“有屁就放,故弄什么玄虚。”
“没别的意思,我单纯就是有点好奇啊阿昭,你说你这个在武道上刚刚才入门的金遥人境小小菜鸡,究竟是如何做到可以如此一本正经的点评这些圣王境、半步虚空境高手的?”
她有些不解:“摔玉为信,各执半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