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落在女孩儿错综复杂又迷茫纠结的脸上,缓缓叹道:
“阿若娅,我想告诉你的是,既然天下武器并非独有,也并非独一无二。
那么用马枪害人性命之人,未必一定是南朝天宸的所谓‘商旅’。
若是有人故意冒充为之,企图挑起两国争端呢?
以姑娘之聪慧,想必也是不愿中了奸人之计、被人当成枪使的,不是吗?”
阿若娅一时语塞。
她那张圆润的小脸,此时皱成了包子模样。
想来是今日的发现和谢昭的话,在她心中激起极大的波澜,推翻了之前她心底深信不疑的“真相”。
“其实,伤口也是一门学问。”
谢昭淡淡继续道。
阿若娅一脸狐疑的抬头看向她,问道:
“.学问?什么学问?”
谢昭牵起唇角,淡淡笑了笑。
“就比如有的伤口乍看起来也许是刀伤,但是如果顺着死者的肌肉纹理,将他的伤口刨到深处,也许会发现他其实是死于匕首。
而那外面的刀伤,只是用来掩饰真正凶器的‘补刀’,不将伤处拆解,实则是根本无法发现的。”
再比如说,有的伤口乍看像是马枪,可若是剖开肌理看到伤处的骨骼,就会发现伤口下方的骨骼完好。
这就说明他真正的死因并非是出自马枪,马枪只是在死者过世后,被人‘补了刀’罢了。
因为马枪是在马背上冲杀时使用的武器,伤者几乎都是致命的贯穿伤——骨骼必被穿透或是摩擦,尸身的骸骨绝不可能是完好无损的。”
“好恶心!!”
阿若娅闻言鼻子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你居然还拿刀剖过别人的伤口?
你好生变态啊!你们南边的人,不都讲究什么‘死者为大’吗?”
连阿若娅自己都没有发现,在她的潜意识里,对南朝人的“攻击力”已经弱了几分。
她如今会用“南边的人”来代替之前充斥着反感憎恶的“两脚羊”,何尝又不是心中已对谢昭的话有了几分信任?
谢昭摇头。
“别胡说,在下可不曾剖开过别人的伤口。”
阿若娅湛蓝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一丝怀疑。
“你没剖开过?若是没有,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你又是胡说八道骗本姑娘的?”
谢昭哈哈一笑,道:
“在下确实是没有剖过别人的身体,但是,我却剖过自己的啊。”
她笑了笑,那语气好像只是在惬意的谈论天气阴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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