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海伦说你们这里还有以前的止痛药拿。约翰掏兜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的第一反应是后头看看身后有没有人,然后警惕地看向她:“哪个海伦?‘陌生人没有回答,她绿色的眼睛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在片刻的停顿后,约翰突然脖子一紧。他的上半身被迫仰倒,后脑勺重重撞上身后的灯柱,颅骨和金属隔着一层头皮相互敲击。先是剧烈的疼,然后眼前开始天旋地转一一这个弱不惊风的女人似乎被某个关键词触动了开关,用出其不意的速度冲过来制服了他。还没摘清楚情况,约翰立刻眼冒金星,腿一软跪了下去
佩斯利抓着毒贩的胳膊往小巷里拖,口中念念有词:“今天找人找得好快,我还以为整个晚上都要用来排查呢......感觉没什么成就感啊。被打晕的约翰迷迷糊糊地蹬腿。他刚想摸一摸自己的脑袋,看看有没有哪一块凹下去,忽然一阵冷风袭来,把他吹清醒了。佩斯利在扒他的衣服。
口袋里装满白色粉未的外套被扒下来扔到远处,然后是里面的衬衫,直接被扯上去充当绑手的绳索,裤子也如法炮制。佩斯利给躺在地上的毒贩翻了个面,就着透过来的灯光仔细查看此人身上有没有那个讨厌的标记。如果有的话,她在套话的时候就得小心点一一不过她今天真的很幸运,这个人身上连一块胎记都没有。
约翰的半张脸贴在冰冷的柏油路上。面对如此羞辱,他努力忍耐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开始默默地流眼泪。“不管你在想什么,不准想。”佩斯利冷漠地把人翻了回来,“把手放下吧,你可以先把裤子提起来一一不用遮了,我早看到你短裤上的超人标志了。
“这是我妈给我买的!我根本不想穿!
佩斯利一脚踹上去:“小声点。或者你想再挨一下?”她背着光靠在境边,那张惨白的脸藏在阴影中,仿佛摄夺生命的幽灵。约翰在这种充满压迫感的注视下悲伤地捂住嘴巴,把啜泣声憋了回去。“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吗?”佩斯利轻声问道,
约翰胆怯地回应她:“因为.....海伦?
“听你刚才的话,你好像认识不止一个海伦?跟我说说看。
“我只是个小角色,什么都不知道。”约翰疯狂摇头,话语像连珠炮似的往外蹦,生怕说慢了会挨打:“一开始我只知道一个海伦,她常来我这边买货。后来她把另一个介绍给我,还托我去和大哥牵上了线。他们三个好像在卖一种新的药一一大哥以前不卖口服的,因为不够劲儿,但是海伦说服了他一一据说那东西进价特别便宜,几乎是无本买卖。我经手过一点点,但是货很快被别人抢走了。
约翰换了口气:“......后来海伦就死了。大哥也不常出门了......他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他抬起眼皮偷看佩斯利,注意到对方面色凝重一一虽然她的脸色本来就挺吓人的。“.....”佩斯利顺着墙壁滑下来,蹲在毒贩身前:“你说的都是实话?
“绝对是实话!”约翰举手发誓,“你认识鲍威尔吧?我的老大也是鲍威尔的老大一一就是他把我的货抢走的!鲍威尔特别会拍老大的马屁,除了老大,大家都讨厌他......佩斯利突然觉得有点疲急。此时此刻,她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段不算久远的记忆:那是在哥谭医院的病房里,她和马特默多克第一次见到鲍威尔。那个命途多舛的男人差点被掐死,为了保命,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一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老大在哪里,你们去找他!"她当时回答的什么来着?
”你的老大是谁我暂时不在乎。
"......对不起,鲍威尔,我真应该在乎一下的。
约翰小声询问:“你在说什么?你不会是替鲍威尔来抢我生意的吧?那个狗东西怎么坐牢了都不放过我!““我说过,小声点。”佩斯利一巴掌拍在约翰的后背,打得他骨头生疼。她的声音变得有些虚弱,但手上的力气却变大了。"......带我去找你们的老大。
“老大”住在一栋充满了年代感的老式居民楼中。
如果考文特里的那些红砖公寓勉强可以算作八九十年代黄金时期的落寞遗产,这里楼房的格调显然要更低一些一一只是破破烂烂的筒子楼而已。廉价的租金抵消了年久失修的危险,家家户户用报纸糊住玻璃,小心翼翼地不让房间里的灯光泄露给外人,因为谁都有可能跑进去入室抢劫。佩斯利翻过低矮的围墙,在一从枯死了半边的灌木旁站定,默默观察着这栋幕碑一般的建筑。约翰躲在她身后,看上去患患祟祟的:“我不能进去,老大说了谁也不准暴露他的位署一但是你可以说是鲍威尔告诉你的,反正老大很信任鲍威尔。“是啊,我这么一说,说不定老大就不信任他了。”佩斯利淡淡地戮穿了约翰的小心思,她看了毒贩一眼:“我劝你立刻去警局自首。"......为什么?
“因为警察会保护你,我不会。”佩斯利扔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警告,抬脚走了进去。她刚一踏上台阶,仿佛戮破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的薄膜,随之而来的是某种熟悉的感觉:心跳变慢,指尖染上寒意。现在佩斯利已经猜到这意味着什么了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