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的最新鲜的一个疤痕,或许几个小时前才刚刚出现。这个痕迹可能与佩斯利正在寻找的东西毫无关联一一但它出现的频率也实在是太高了令人厌烦
莉莉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她回握住佩斯利的手,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有一双美丽的,水汪汪的眼睛,这么看过来时仿佛把整个人生都托付给了对方:“佩斯利,你能帮帮我吗?我不能就这么......丢下维多利亚......我做不到。她的伤心和无助都是真实的一一和那个疤痕一样真实。佩斯利收回视线,轻轻把莉莉的手拉回自己身前:“告诉我,维多利亚一般在哪里活动?还有,她在哪里看到孩子被诱拐的?只要是你说的地方,我会一个一个去找。莉莉狠狠地松了口气,她感激地看着佩斯利,说出了几个陌生的地名,随后又快速补充道:“一一如果你觉得太麻烦了,能帮我告诉警察吗?你说的话他们一定会相信的。”我还是一个人先找找看吧。
.....可是你看上去有点为难。
"没这回事,莉莉一一我看上去什么样?
莉莉认真地看着佩斯利的脸:“很.....伤心?
”我并不伤心。
,”佩斯利笑着站起身,把手杖立在身前,“倒不如说,我很生气。
莉莉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一下
“不是对你生气,亲爱的一是对我自己。”佩斯利看向空旷的教室,自己刚刚写在黑板上的字还留在那里:癫痫性分裂样精神障碍。这一串字符恍如隔世。佩斯利一直觉得自己的生活可以很平静一一上课、为渡鸦干活,然后休息。但就在此刻,她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分裂的。或许她早就被盯上了,而就是因为生活被分割成了互不相干的碎片,连她本人都变得过于迟钝,以至于对方开始当面挑衅她“我发现我的力量实在是太微弱.....”佩斯利喃喃自语,“看上去忙活了半天,其实根本没办法拯救任何人。“你可以拯救维多利亚。”莉莉鼓起勇气反驳她,“你也可以拯救我。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强大的人,佩斯利。你那天走进酒吧,所有人都在看着你。维多利亚脾气不好,但是我敢打赌她和我想的一样一一我们都很羡慕你。佩斯利冲她笑。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有点伤心
”......我果然不适合教书育人。
马西亚.沃克坐在小小的铁床上,正认真地端详着手里的千纸鹤
她把纸鹤拆掉平摊开,再沿着折痕慢慢地叠回去。马西亚全神贯注地进行着这项工作,仿佛是在主刀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牢房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狱警走进来,站在马西亚面前
“前天晚上有个叫企鹅人的家伙因为走私军-火被抓了。”狱警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马西亚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他:“他也要坐牢吗?
“那家伙是个有钱的阔佬。他贿赂了检察官,被转到阿卡姆疗养院去了一不出三个月就能恢复自由身。”狱警一脸感慨,“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说是吧?'马西亚笑着点头:“是啊,有钱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
”你的判决书就快下来了,终身监-禁,你得在这地方呆上起码二十年。”狱警叹了口气,“看来你钱没给到位啊.....'马西亚轻轻揉捏着纸鹤脆弱的双翼:“对不起,我没办法继续工作了。
狱警严肃地摇头:“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渡鸦的仆从把那个鱼人弄死了,有很多事情需要再安排,我们还得另找办法解决她。”他把别在口袋边缘的一支圆珠笔拿出来,递到马西亚面前:“该咱们发挥余热了。马西亚把纸鹤放在床上,然后接过圆珠笔,默默看着尖锐的笔头。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你得去阿卡姆,无论如何都得去。
马西亚点头。她站起来,握住圆珠笔,没有任何犹豫,一个助跑冲向狱警,把笔尖深深地扎进对方的喉咙一道细细的血柱溅在她的脸上。狱警的喉咙里发出濒死的气音,但他没有挣扎。马西亚把笔拔出来,再捅进去,如此反复。她的表情和刚刚折纸时没什么两样五分钟后,巡逻的狱警发现她正在用圆珠笔切割狱警的尸体。在一阵混乱中,马西亚被架起来摁在地上。她听见有人大喊:“再找几个人来!一一-这女人疯了!’
她的脸上、身上全是血,面前则是脖颈和下半张脸鲜血淋漓的同事。带走一个生命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既不会让她恐惧,也不会让她满足。但马西亚还是由衷地笑了起来:“我会去阿卡姆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