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肚明,却只是低头笑了笑,只当没听出来,又继续与冯氏聊了一会儿,直到快晌午了,才送冯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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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竹雨得知‘父亲生病’的消息后,急匆匆地就走了。
事发突然,一直在厨房里专心做事的阿邬并不知情,刚给席氏送过午饭,正准备端着甘竹雨那份饭菜给他送去,就被白茶给拦了下来:“忘了告诉你,甘竹雨回乡下老家了,这三天不用准备他的饭菜。”
“知道了。”阿邬低着头,并不过问甘竹雨回家的理由。
倒是刚从外面回来的沈黛末停下了脚步,问道:“甘竹雨回家了?他回家做什么?郎君准了?”
白茶和阿邬一起抬头,齐齐看向沈黛末。
沈黛末怀里抱着一大束白梅花,这些花几乎要把她的脸全部挡住,莹静洁白的花朵在寒冬中绽放着,浓郁的奇香凌着清寒凛冽的风中兀自芬芳,清雅脱俗。
白茶赶紧说道:“是甘竹雨他乡下的老爹生病
了,郎君开恩,让他回去三天。”
“哦。”
“娘子,这是您买的花?”
沈黛末点点头:“嗯,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小贩子在卖,就买了一点,刚刚给父亲送了一些。”
“真好看。”白茶低声道。
“那送你一枝。”沈黛末从里面挑了一枝送给他。
“真的?”白茶受宠若惊,克制着止不住的笑容接过:“太谢谢娘子。”
“不用谢,快过年了我买的多,你们和查芝都有,阿邬这是给你的。”沈黛末又挑了一枝花开得好的腊梅给了阿邬。
阿邬俨然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一份,短暂的惊讶后,低着头红着脸伸手。
“谢谢娘子。”他的声音低而沉厚。
“不用客气。”
阿邬暗自捏紧了白梅花,脸颊滚烫。
相处了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容易害羞。沈黛末笑了笑,看向白茶:“饭菜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正在锅里温着呢,就等娘子您回来了,我们这就把饭菜端出来。”白茶道。
沈黛末点了点头,抱着剩下的白梅花进了屋。
白茶捧着腊梅,目光紧紧追随着沈黛末的背影,直到她进了屋,他才低头嗅着白梅花,闻着扑鼻馨香暗暗轻笑,但转头看见阿邬的手里也有一枝腊梅,而且开得还比他好,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准备碗筷,一会儿娘子该饿了。”
阿邬沉默着将白梅花放回屋里,又回到了熟悉的厨房工作中。
“郎君,我回来啦!瞧我给你带了什么?”
沈黛末抱着一大捧白梅花,脚步轻快地上了楼,几朵娇弱嫩小的白梅花受不了颠簸从枝头落下,有些顺着她的衣裳落在地上,有些则落在了她的肩头。
冷山雁站在窗边,一袭白衣,衣摆处是如山水画般晕开的墨色,一路晕染在他的腰际,半披的墨发垂在身后,冷风徐徐拂动他的长发。
他轻抬眼睫冲她一笑,捻起她肩膀上落着的白梅花,笑声低沉:“白梅花。”
“喜欢吗?”沈黛末问。
冷山雁笑着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花瓶,花瓶是油画般的银蓝色,配上姿态清淡素雅的白梅花,想想就好看。
在花瓶里倒入干净的清水后,他开始根据花瓶的深度和瓶口的宽度修剪花枝。
沈黛末就在一旁坐下,将他剪下不用的细枝末节的白梅花摘下来,放在手心里念叨:“白梅花真香,却不是那种闻着会晕头的香味,花朵像雪一样,我回来的路上远远看见有人背着背篓在卖,还以为他背着一蒌雪,可惜今年雪下得格外迟,都快过年了还没落雪。”
冷山雁看向窗外:“妻主想看雪?”
沈黛末点点头:“当然啦。瑞雪兆丰年,还能堆雪人。”
冷山雁敛眉低笑:“那应该也就是这几天了。”
“真的?”
“嗯,去年
下雪不也是除夕夜下的吗?”
沈黛末心虚笑:“我忘记了。”那个时候她还没有穿来呢。
“说到过年,妻主,年后我们一起去拜访一下我的外祖母吧。”冷山雁看向沈黛末。
沈黛末想也没想就回答:“好啊。”
冷家一家对冷山雁都不咋地,也就外祖一家还对冷山雁抱有善意。
“你和你外祖父母很久没见了吧,这次正好聚一聚。”她说。
冷山雁低头道:“十几年了没见了。”
他父亲死的早,丰氏一家又在隔壁县,二老年纪大了,不可能三天两头地跑,渐渐地联络也就淡了,仅靠着逢年过节的书信维持着。
“我外祖母还在鹿山书院任职,虽然没有官职,但学生不少都已经入仕时常来拜访她,必须多人都要了解朝中局势,您年后就要进京参加会试,京城不比苏城县,有她提前指点,至少能知道什么人应该避开,不要太亲近。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