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人太甚?”
秦少北不以为意,让沈若言也过来,“阿言你看看,表哥过分吗?”
他不过就是让陆璟承诺,要么永不让外室子进门,要么永不改立世子,哪里过分了?
怎么就欺人太甚了呢?
这长宁侯,还真是小家子气,半点委屈都受不得。
沈若言憋着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明显。她假装认真的看着,仔细思考,然后在陆璟期待的目光中,慢慢的开口:
“表哥所言极是,并无不妥。”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陆璟打得一手好算盘,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傻子,只顾着自己,而罔顾他人。
从前的沈若言会委曲求全由着他,可是现在嘛……
“侯爷,表哥的要求也是我的诉求。如果侯爷不愿和离,要么让陆安康永远养在庄子上,此生不进侯府。要么让衍儿坐稳世子之位,永不改立!”
沈若言目光坚定,没有丝毫的迟疑与退缩,“否则,你我和离!”
这好处,总不能够让陆璟一个人给占了。
费了这么多的功夫,难道他以为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够算了?
秦少北也在旁边表态,“侯爷不必担心阿言和离之后有没有人要,不管是沈家还是我秦家,都能够养她一辈子!”
说着,他又微微扬起嘴角,意有所指的补充道:“对了,包括衍儿。”
陆家嫌弃陆衍成了哑巴,连世子之位都想要剥夺。
可陆衍是他们秦家与沈家捧在手心里的宝,如果陆璟执迷不悟,他不介意将妹妹跟衍儿一起接回去!
到时候,他倒要看看,立不住脚的人,到底是谁?
“你们,容我考虑考虑。”
陆璟没有方才那般激动,冷静下来之后,他也知道,这件事恐怕不是动动嘴皮子功夫就能够糊弄过去的。
主要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关头,沈若言家里面竟然来人了。徐州离盛京那么远,也不知道是怎么赶的路,竟然好巧不巧赶在这个时候到了!
沈若言微微一笑,“不急,侯爷可好好考虑。”
她差人给秦少北上茶,表哥来了这么久,光顾着怼陆璟了,嘴巴都快说干了,也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
沈若言亲自给秦少北泡茶,她点茶的功夫在家中可是一绝,秦少北满意的闻着茶香,沿途的疲惫都在此刻一扫而空了。
而相比两人的惬意,陆璟那边却是焦头烂额。他思来想去,除了让自己越来越烦躁外,竟是没有想出半个法子。
最后,还是沈若言看不过去,“侯爷,若是你拿不定主意,也可问问祖母。毕竟,康哥也是她的孙子……”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自己没有主见的事情,陆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还可以找祖母帮忙啊!
陆璟风风火火的跑去找陆老夫人商量了,秦少北嗤笑一声,多年来围绕在心里的疑问脱口而出,“当年,你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
【哀家也不知道啊……】
沈若言尴尬一笑,“可能,是好颜色吧。”
秦少北若有所思,倒是点了点头,“他也就那张脸了。”
此时,只靠脸的陆璟急赶慢赶,终于来到了老夫人这里。
“祖母,秦少北来了!”
陆璟一进来,就将事情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尤其是秦少北嚣张的态度,更是令他气极!
“仗着他是举人了,现在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还威胁我,说我要是敢休妻的话,他就要去告御状,简直是个疯子!”
谁家没事就去告御状?
秦少北当这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但是陆璟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担心秦少北真的能够做出这种事来。
陆老夫人心中烦闷,这个时候秦少北进京,对于她们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秦少北考中了举人,马上就要参加春闱,到时候若是榜上有名,更是不能轻易得罪。
本来秦少北要来的事情,沈若言之前已经说过了。
那时陆老夫人还想着,布置妥帖些,拉拢秦少北这个人脉,以后也能成为陆家的助力。
谁知道,秦少北一来,就听到陆璟说什么休妻的话,换做谁心里能够安生?
“璟儿,这件事是你冲动了。”陆老夫人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若是你没有说出休妻的话,倒还有商量的余地。但你说了这两个字,我们就只有被拿捏了。”
秦少北是沈若言的娘家人,在听到妹妹养了外室子,还要被威胁休妻后,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不让外室子进门,是为了维护沈若言的地位。
而不改立世子,则是为了保护陆衍。
只看她们陆家,如何选了。
“可是祖母,秦少北的要求也太过分了!”康哥是他唯一健康的儿子,他以后都不能生了,若是不让康哥进门,那他岂不是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