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宓妃执扇回望,眉目含情,风采动人,裙风随风飘动,暖色华服以显雍容华贵。
画的背景还画出了《洛神赋》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的洛水神韵。
与挂在秦楼的那幅洛神凌波图一般无异。
如果先前还有人对李少癫的身份有所怀疑猜测,那此刻见到此画已经再无半点怀疑。
除了李少癫本人,谁能画出一般无异的神韵来。
他就是李少癫,十分神秘,此刻却活生生站在众人面前的李少癫。
谢傅这个正主露出苦笑,倒有点佩服对方了,若让他来重新作此画,未必能够画出这种效果来,甚至他都忘了这画是什么样子的。
两名婢女将画裱上,各替挂轴一头,供众人欣赏。
陈清澜与李少癫私下交谈一番之后,朗声道:“李公子打算将这幅画义卖,以做流民救济。”
常州洪灾之后,苏州城滞留了不少无家可归的流民,有手有脚的还能干活谋生,一些老弱病残无亲无故的就成了乞丐。
秦楼时而也会以救济之名举行一些义卖酒会,所筹善款如数交由官府。
谢傅心中暗暗叫好,如此这般,你假就假吧。
澹台文望对着谢傅低声道:“谢傅,你还有多少私房钱?”
“额,不到五两吧。”
澹台文望道:“怎么这么少?”
谢傅苦笑,他又不是什么大富商。
那边陈清澜已经开口了:“就以十两起价。”
立即有人翻上十倍:“一百两!”
一百两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过能出现在这里的,不乏一些大富大贵的公子,凭李少癫这三个字就值一百两。
澹台文望一听第一个喊价的就直接飙升到一百两,立即道:“好了,我也死心了。”虽然他很想得到这幅画,进而与李少癫好好结识一番。
“一百二十两。”
“一百五十两。”
……
待价钱飙升到三百两,陈清澜对着那位一直追价的公子笑道:“庄公子,三思而后行。”
这是行话,意思是让庄公子不要再追价了,三百两已经接近名家遗世的价格了,陈清澜却不想捧杀李少癫。
恰在这个时候,张凌云淡淡出声:“五百两!”
喊价的多是年轻人,年轻人争风好面,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敢与张凌云争,五百两一出,立即一锤定音。
五百两在普通人眼中是一笔天文数字。
在这种场合,虽然不至于太过震撼,却也让人惊讶李少癫这三个字太值钱了。
画归张凌云,张凌云趁机邀请李少癫在他身边落席。
澹台文望对着谢傅解释一句:“张凌云也是李少癫的追捧者。”
谢傅问道:“因为什么?”
“因为风流吧?或许是夜御五女?”
谢傅一笑,那我可当不了李少癫,李少癫归你了。
……
刚才喊价三百两的庄公子就坐在张凌萝这一席。
庄公子笑道:“张小姐,我本来想将此画买下来赠你,怎知却被张公子给抢了。”
张凌萝笑着应道:“无妨,我不喜欢这画。”
庄公子讶道:“张小姐不是一直倾慕作《洞房花烛三叩拜》这首曲子的人,还说要将其当做……爱郎,难道这李少癫不符合张小姐口味?”
总得来说这李少癫有才有貌,又名声在外,正符合张小姐把玩的对象,若能将李少癫收作奴儿,自然远胜一般俊俏男儿。
另外一位公子搭话:“或许张小姐嫌弃这李少癫太老了,哈哈……”笑声中却是充满醋味。
这几位都是围着张凌萝转的猪朋狗友。
张凌萝淡淡笑道:“想不到李少癫竟是欺世盗名之辈。”
此话一出,旁边的猪朋狗友惊讶:“难道这李少癫是假的?”
张凌萝淡笑道:“他或许是李少癫不假,但这首《洞房花烛三叩拜》断然不是他所作。”
这是她傅叔所作的曲子,张凌萝笃定无疑,朝谢傅方向看去,傅叔你怎么不揭露,难道你想低调。
你要低调,我偏偏不让你低调,更不允许别人盗你的曲子。
张凌萝举起酒杯,朝张凌云那一桌走去,看来是要去给李少癫敬酒。
张凌萝一直都是焦点之一,她这一举动,立即有人注意到了。
澹台文望心里顿时有点不好受,叹息一声,刚才他去向张凌萝敬酒,被人家冷落戏弄,如今这张凌萝竟亲自去敬酒。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谢傅听见澹台文望叹息,笑道:“公子,面子还挣不回来吗?”
澹台文望道:“本来是挣回来了,现在又丢了。”
谢傅笑道:“公子,我向你保证,你今晚肯定面子挣足。”
李少癫、张凌萝,风头自然而然就落在张凌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