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更是嗷嗷嗷的叫了起来:“砍死你!”
这些人虽然杀气腾腾,谢傅却一直视若亲人朋友,自然不会跟他们动手,惊讶的望向澹台鹤情,你这个主子发句话啊。
澹台鹤情在获悉谢傅负心成了王阀女婿那天起,就下了格杀勿论令,此刻满腔怒火也不愿意收回来。
不过知道谢傅可能被打死,冷冷朝谢傅使了个眼神,还不跑!
谢傅领会是领会了,却也懵然,我跑?
随着孔管家作为表率,双手持着棍棒落在谢傅身上,谢傅还真跑了。
他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打伤,反而担心这位对澹台府忠心耿耿的老管家闪到腰。
身后一众澹台府家仆追杀着,谢傅落荒而逃,嘴里高声喊道:“鹤情,你先冷静一下消消气,我明天再来啊。”
还敢再来!小秋顿时嗷嗷嗷的叫了起来:“我现在就剁了你。”
身材虽然娇小,却跑的最快,比第二人快上几个身位,杀到谢傅屁股。
谢傅喊道:“夏儿姐,照顾好我那匹马,我那匹马老贵了。”
谢傅一直被小秋追杀好几条街,才把小秋甩掉。
澹台府大门口这边,所有人围住白马飞云,打算将怒气发泄在谢傅的坐骑上,把这匹马给宰了。
夏儿手里死死拽着缰绳,挡在马匹的前面,不让伤害马匹。
夏儿在府邸身份很高,敢在她面前颐指气使就只有孔管家为数不多的几人。
孔管家气喘吁吁的返回,对着夏儿怒道:“夏儿,你敢袒护他!”
夏儿道:“我恨不得他死,可马儿是无辜的。”
“夏儿姐,你袒护的可是我们澹台府的仇人。”
“马儿是无辜的。”
无论别人说什么,夏儿都中气十足用这句话回怼。
直到澹台鹤情出现,夏儿的声音却弱到极点:“小姐,马儿是无辜的……”
澹台鹤情知道谢傅这个人对身外之物看得很轻,在逃跑的时候还不忘提起这匹马,这匹马一定很重要。
瞥了这匹白马一眼,就知道此马不凡,嘴上冷冷道:“把这匹马拉到府里圈起来,不给吃不给喝,活活饿死,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小秋提着菜刀回来,气喘吁吁道:“让他给跑了,玛的,逃得比兔子还快。”
说着突然看见澹台鹤情十指指尖沁着鲜红,立即扔下菜刀,将澹台鹤情的手给捉住,关切道:“小姐,你的手受伤了。”
澹台鹤情冷道:“我没事,是他的血。”
说出这句话,心头却有点隐隐作痛,你还回来干什么,你干脆让我死心算了。
我已经成了苏州城的笑话!
她将喜帖发了出去,所有人都知道她的男人抛弃了她,成了王阀女婿。
嘴上冷冷道:“回去吧。”
……
今夜半月,月色横空,清光皎洁,正是拜月的好时辰,顾仙庭赶早就安排香桉,在花园准备拜月。
拜月风俗自古就有,择有月好时,虔诚许愿,乞求万事如意。
已经秋凉,顾仙庭上着月白对襟罗衫,下系一条湖绿湘裙,体态雅洁又婀娜,轻盈又柔美。
人站香桉旁,正在点香,那捻着香条微微弯曲的五根葱指真是美极了。
手指光滑雪白,指甲儿红润亮泽,恰似花瓣。
真是一双美手,大概这一样美手才能灵巧的做出人间美味来。
双手捧香,在香桉前的拜垫双膝跪下,腰儿一软,先虔诚的叩上三个响头,对着明月陈告:“女儿不孝,有违父母之命拒绝婚事让父亲母亲颜面扫地,此第一炷香,祝愿父母双亲长寿安康。”
说罢,嗑的重叩一个头,把香插在香炉里。
又点了第二炷香,跪下陈告:“此第二炷香祝愿大人有衣有食,无灾无难,小女子一片诚心,望月神乞怜。”
说罢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把额头都磕红了。
一旁的秀儿见多不怪,甚至她连小姐要开口陈告什么,早就知道。
顾仙庭又点了第三炷香,双手奉香,眼前清澈的望着桉上盈盈红烛,樱桃小口微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大人,仙庭心里有话想要告诉你,可这山高水长,我又不知你在哪里。
若你在天涯,也刚好看到这月,那托这月告诉你。
这一年我去了很多地方,淋遍江南的雨,走过蜀郡的山,饮下草原的烈酒,也倒在风雪中眠醉……
可还是觉得所有的所有呀,都没有初见你时漂亮。
大人,仙庭想你。
默告之后,顾仙庭重重磕头拜下。
谢傅倒在墙角突然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
这会已经天黑,抬头望向天际明月,喃喃说道:“一定是鹤情在想我,她肯定后悔了。”
从金陵赶回苏州的路上,谢傅已经想好如何为鹤情解释,可怎知解释的话没说上半句,就被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