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谢傅睡觉的呼吸声,顾玉灵睁眼轻轻望了一眼,他果然睡着了。
这会太阳正悬,阳光终于照射到洞底来,映照在他的身上,照射在他衣衫狼狈如野人的身体上,照射在他黑漆漆的后背上。
照射在他灰头灰脸,不复英俊的脸上。
肮、丑、狼狈……等一系列不好的词语就是他此刻最好的写照。
可看着他熟睡的样子,顾玉灵却生不出任何讨厌来,甚至感觉胜过任何衣冠楚楚的男儿。
阳光也照射的顾玉灵的脸上,让她感觉脸上暖洋洋的,心如光波斑斓荡漾着。
却垂下眼眸,面容变得孤寂而高傲,身心煎熬的与至死方休搏斗着……
顾玉灵心志坚韧,感觉似过了一个春秋那么漫长。
得得得,一阵银器剐蹭的声音让她睁开眼睛,洞内已经变得昏暗,光口外面已经夕阳西斜,过了两天一夜了吗?或许只是一个漫长的下午。
望去,谢傅趴在地上,翘着个屁股,包着的正是她身上那件抹衣,顾玉灵脸一窘。
得得得,声音不停发出,顾玉灵不禁有点好奇他在干什么,忍不住冷声问道:“你干什么?吵的很。”
谢傅闻声扭头:“大姨,你醒了啊。”
顾玉灵冷脸不应,谢傅笑道:“饿醒了吧。”
顾玉灵冷道:“谁不饿!”
谢傅朝她招手:“过来,过来。”
顾玉灵见他友好又热情,心中一阵古怪,忘了中午我跟你已经翻脸了吗?
可人家都这样了,她还怄气,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了,还是耐着性子走了过去:“干什么?”
谢傅问道:“你饿不饿?”
“不饿!”
“我可饿坏了!”
顾玉灵心中真想骂一句你活该,嘴上冷冷道:“我可没有鸡腿了。”
“你不是会变戏法,吃进肚子再完整拉出来吗?”
“你……”
未待顾玉灵发作,谢傅讶道:“难道不是戏法,是大姨你特地留的。”
顾玉灵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有这么蠢吗?是不是戏法看不出来。却也不需要谢傅领情,本来就是属于他的食物,她只不过还回去罢了。
谢傅笑道:“让你看看真正的戏法要不要?”
顾玉灵傲娇不应,谢傅兴致勃勃道:“来,趴下来。”
顾玉灵看着谢傅这趴着丑到家的姿势,打死她都不会趴下,表情冷冷,一副休想在哄骗我,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上当。
谢傅呵呵笑道:“差点忘了,大姨是女子,这么趴着是有点不雅。”
顾玉灵倒是很给面子的并腿抱膝蹲了下来。
谢傅赞了一句:“大姨蹲着的时候也很优雅。”
顾玉灵似乎很累了,连斗眼神的心情都没有,一副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她真的快要倒了,却又不能倒。
谢傅见她兴致索然,声音带来力量道:“饿了吧,来,我也给你变一回戏法。”
顾玉灵望去,地面上却什么都没有。
谢傅继续用石头敲打着御白衣的碧水剑,发出得得震颤声响。
顾玉灵虽然疑惑,也懒得问。
得得声中,谢傅突然开口:“大姨,你为什么如此生气,我只是怕你饿着了,希望你能多吃一点。”
精神状态萎靡的顾玉灵闻言,立即来了精神,怼道:“不需要你对我好!”
谢傅笑了笑:“你怀疑我对你有不轨居心是不是?”
顾玉灵讥讽道:“这可拿不准。”
“怎么说呢,如果我是个女人,大姨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个猜疑?”
顾玉灵虽然没有回答,但表情母庸置疑。
谢傅继续道:“或者你是个男人,或者你是个老妪,或者我是个老头,大姨大概就能坦然接受我的关心了。”
顾玉灵也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如他所说一般,自己或许会更加坦荡、自然的接受他的关护吧。
“额……以前我也十分守礼,特别是对年轻美貌的小娘子,总怕自己的行为会冒犯了对方,会刻意的压制住自己想要表达的情感。若因为这可能出现的暧昧,而埋没内心的真善,岂不是本末倒置。”
顾玉灵竟能听懂谢傅这番话,男女间是需要避嫌的,特别是她与谢傅这种关系,很多时候她想对妹丈表达关心爱护,可又担心自己的行文会引起误会。
谢傅笑笑:“我说这些,其实想让大姨稍稍放下你的骄傲,不要把我当成男人,而是把我当成值得信任的亲人。
“我……”
顾玉灵不知道如何应话,她知道妹丈想骗她多吃一点,可她就是好生气好生气。
“就像大姨你脱下自己的抹衣给我遮丑,难道不是坦坦荡荡。”
顾玉灵脸一窘:“说这些干什么?”
“还有一点,我有时贼眼贼眼的看你,不是我想干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