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谢大人。”
李敬恪侧身望去,看到了这位有着传奇经历的淮南道节度使,衣着十分随便只着素衣,好似刚刚惊醒还未来得及更衣。
模样比他想象中要年轻许多,如此年纪就高居二品,虽非前无古人,却也要追溯到冠军侯那个朝代。
在此之前,他对这位节度使大人了解并不深,因前日之事,特地对这位节度使的底细做个深入了解。
却是越了解越心惊,王婉之的未婚妻,与吴中四阀交好,灭朱阀的关键人物……
可以说他就是代替朱阀的新兴门阀,种种迹象表面,他也是南地门阀集团的穿线引线人。
你可以说他的经历很传奇,也很幸运,但是李敬恪很清楚,这背后只有两个字可以说明,那就是——实力。
没有实力何以被王阀相中,与国士无双王婉之定下婚约。
没有实力何以能与陆涛、顾玄、张正河之辈交好。
没有实力何以能将一直空置的淮南道节度使一职坐的如此稳稳当当。
没有实力何以能代表天子与大秦景教谈判做主。
势,他豫东郡王府并非独苗,背后还有异姓郡王府集团,长安有皇家神武阁,大家势力旗鼓相当。
今夜要掰手腕,唯有亮武,所以豫东王府的武道力量才倾巢而出。
谢傅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李敬恪目光很快就锁定在这名女子身上。
严格说,他是锁定在这名女子身后背着那个人,虽不见其貌,但那只有王侯待字闺中女子才能梳的灵风髻已经可以断定就是自己的女儿李鹿溪。
李敬恪低头朝还跪在地上的黑影人望去。
黑影人忙应道:“王爷,郡主她……郡主她还活着。”有些话他不敢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随着谢傅走近,李敬恪不得不将目光移动到谢傅身上:“来的可是淮南道节度使谢傅谢大人。”
谢傅微微拱手:“足下可是豫东郡王府郡王爷?”
李敬恪回礼:“正是李敬恪。”
说着微微躬身致歉:“都怪余教女无方,顶撞冒犯了谢大人,在这里向谢大人表示深深歉意。”
李敬恪身为一品公爵郡王,却自降身段如此谦逊,也算至礼。
谢傅笑道:“好说。”
“谢大人,可否先让余见小女一面。”
谢傅沉默不语,豫东王这般处处持礼,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他反倒不好办了。M..
李敬恪又道:“还望大人念我挂女心切,当铭感不尽。”
谢傅扭头看向秋槿棠:“小棠。”
秋槿棠将身后的李鹿溪放了下来,李鹿溪双足刚一着地,整个人就无骨般的瘫软在地。
李敬恪本来稳重,只是想看一眼,见此情景,立即快步走近:“鹿儿。”
李鹿溪虚弱应道:“父亲。”
李敬恪见女儿血迹斑斑,忍住心痛,柔声问道:“怎么样了?”
李鹿溪应道:“没事。”
“那站起来吧。”
“父亲,我双足……”
李敬恪闻言立即蹲下,双手去触摸女儿双腿,又女儿一直手臂晃荡着,显然也被人打折,浑身抑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
猛然站起转身怒指谢傅:“谢傅,你欺人太甚!”
数十名黑衣人刷刷亮出兵锋,红色火光银色刀光之下,寒气森森充满萧杀之气,只待郡王爷一声令下,就将这个节度使格杀。
顾玉灵也第一时间落在谢傅身侧。
谢傅微微躬身致歉:“谢某下手重了,请王爷见谅。”
难道就只有你会来这一套,刚才豫东郡王向他致歉,他同样可以云淡风轻的致歉一番。
李敬恪满腔怒火要发作,硬生生给谢傅这微微一躬给压了下去,冷冷说道:“谢大人下手可真重啊。”
谢傅微笑:“重吗?令爱下手更重,一刀扎进我的小腹,可是要直接取我性命,谋杀当朝二品大员,就算是皇亲国戚也是死罪一条,何况区区一个郡主。”
谢傅太懂这些权贵了,能以势压人的时绝不跟你讲道理,势压不了人的时候,又跟你绕这些弯弯肠子。
你不是要讲道理,那我就跟你好好讲道理。
李敬恪冷哼:“犬女有错,本王自会向谢大人道歉,但是大人断了我儿三肢,又将她折磨的奄奄一息,未免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不将豫东郡王府放在眼里!”
说到最后,声沉如闷鼓满是阴沉杀气,只要谢傅解释不好,节度使他也敢杀。
“正是看在郡王爷的面子,谢某才略施小惩。”
谢傅轻轻说着,骤然脸色一沉:“如若不然,敢犯本官者,杀无赦!”
就你豫东郡王就会逞势作威,他同样也会。
李敬恪冷喝:“本王自会教导!”
看到爱女惨样,李敬恪满腔怒火,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淡定稳定,如果不是爱女还在他的手中,如果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