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人疾步走到卓望北身边:“卓老大,死了四十九人。”
卓望北一阵心痛,当中有不少人跟了他很多年,嘴上问道:“伤多少?”
这人摇了摇头,表示只有亡没有伤,只要挨击者均成断肢残躯无一生还:“卓老大,兄弟们的尸体怎么办?”
卓望北望向捡成一堆的支离破碎的尸体不语,兄弟一场本该厚葬,只是这会哪有这个条件。
这人代卓望北说出心里话:“卓老大,要不一把火烧了,免得兄弟们尸首被禽兽啃食。”
卓望北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车内的秋如意闻言却插话道:“不可!”
卓望北轻道:“秋小姐,卓某并非没有仁义之人,这会却不能把时间浪费在无益之事上。”
“我的意思是此地若有其它虎族,你点火燃烧,尸烟滚滚岂不把其它虎族引来。”
卓望北恍然大悟:“我一时倒忘了这利害。”
秋如意道:“你将尸体堆在峭壁边,我帮你个忙。”
卓望北按照秋如意吩咐做,然后朗声叫了一声:“秋小姐,好了。”
秋如意再次走出篷车,来到尸山旁边,对着峭壁抬掌一击,只见峭壁崩塌下大量泥土就将几十人的尸体完全掩盖。
众人又再一次被秋如意深不可测的武道所震撼,简直就是能挪山移海的神圣。
卓望北拿了块木板用剑刻下“家友息冢”四字,然后插在坟堆上。
这时身后不远砰砰的传来两声爆破音,只见两名虎族尸体在小腹上方破了一个大洞,流出血水的同时也散发着奇臭难闻的气味。
卓望北见这气味迅速飘散开来,虽不知道怎么回事,却也感觉到不对劲,忙吩咐道:“快!找块布把两副尸体给遮盖起来。”
两副虎族尸体足足盖了三层布,包裹的严严密密却依然无法遮挡住飘散开来的臭味。
卓望北看向秋如意:“秋小姐,有些诡异,有劳你了。”
秋如意明白,抬掌隔着三层布将两副尸体轰成血渣,鲜血瞬间浸透三层布,臭气变得更加浓烈。
卓望北见弄巧成拙,忙吩咐道:“快去把去找马的人叫回来,找到多少算多少,马上,一刻也不能逗留了。”
……
辽阔的闻人牧场正进行着一场盛宴,一年一度的猎郎节,这是属于所有女性的节日,在这一天她们可以用独特的方式对男人表白,那就是用绳索将男人捆绑以战利品的方式带回。
这种看上去粗鄙、野蛮、落后的方式,却是这片土地数百年的传统,也造就这里的男儿英勇骁强,女儿也巾帼不让须眉,甚至一部分女性,红颜更胜儿郎,如果非要找个例子,就是闻人牧场的公主闻人翎。
尽管缺少闻人翎的参与,这场盛宴逊色不少,但并不妨碍那些心中迸发着爱火女人的热情。
男人是好面子的生物,无论哪个地区哪个民族都是一样,他们并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女人的丈夫,这是一件丢面子的事情,他们更愿意在猎女节大展身手。
自不会束手待擒,除非狩猎他们的是美丽高贵的翎公主。
女人所骑皆是骏马,套马索、弓箭等最常见的狩猎工具一应俱全,当然箭是没有箭头的,不过被射中还是很疼的,因为闻人翎的缘故,很多女人还喜欢用长鞭,
长鞭若能娴熟应用,比套马索还好用。
而男人扮演着兔子的角色,所骑皆是普通马匹,身上也没有任何装备,没法反抗只有逃跑一途。
虽说是逃跑,却也有很多种方式,分散、掩护、混淆视角,迂回,都是策略和战术。
先跑的男人很快就看见后面骑着骏马的女人追了上来,按照这个速度,不久就要被她们给追上,毕竟马匹优劣摆在眼前。
不过这个游戏当然不是这么简单,这会差不多跑过平坦的草原,摆在眼前有三个方向,北边方向是高山,选择这个方向在靠近山脚下就要弃马改为步行上山。
南边方向是河流,河水深浅不一,浅的地方纵马疾行毫无问题,深的地方极容落水被擒,这个季度是多雨季节,就算熟悉地形,河水深浅也难以完全辨认,总的来说东边方向极易被擒也极容逃脱,机遇与风险并存。
至于西边是一片森林,较为考验马术,毕竟在林道和草原骑马是完全两种情况,一不小心就连人带马撞到大树上,这种地方也能极大的减小马匹优劣的差距,而且森林视线受林木遮掩,容易躲藏。
男人们突然听见身后咻咻之声破空而来,却是女人们已经开始张弓射箭了,这也说明双方的距离已经接近弓箭的范围。
扭头一看,果不其然,女人们彪悍的骑着骏马飞驰接近,矫健的马蹄踏在柔软地草地上,溅起一团团黝黝泥土,马上的女子多是红衣劲装,跃马扬鞭英姿飒爽,就像草原上一团燃烧滚动的红云。
刚才第一轮的弓箭只是一种仪式,提醒男人们,她们已经到,这第二轮才是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