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把东西收好,石头扶着她去了洼地。
纪明堂带着护卫,跟在他们后面,走出庄家时,看见婉儿在忙,他想过去打招呼。
石头回身,一把拽住他,使劲的拉回来。
“不许你招惹婉儿,她可是我媳妇的心头肉,护的紧。”
“当闺女养呢?”
“差不多。”
纪明堂回头看看婉儿,冲她挥挥手,得到的是一个大白眼。
就在这时,啸天带着它的家人,跑了过来,好象知道主人有了身孕,需要保护。
只要秦月一出门,就会跟上,守在她的身边。
纪明堂眼睛一亮:“兄弟,兄弟,这是狼吧?”
石头就喜欢看他这样:“土包子。”
“狼可不好训,它们向往自由,野性十足,宁死不屈的。”
纪明堂撇着嘴,说的那叫一个悬呼,啸天瞟了他一眼,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刚到庄家第一天,就被老婆孩子揍服了,现在乖的不得了,谁说不好驯服的?
秦月没理会他们俩,她和郑班头,指着洼地,商量着怎么平。
“现在的草,不好点着,只能割,里面可能会有沼泽,让人用板子,垫出一条路,用杆子探探,确定没有后再割,记着,人命关天,不可小觑。”
“那土呢?”
“把高的挖掉,填到低处,不够的,看着哪儿荒,就去哪儿挖。”
“这可没啥技术活,全是靠出力,你打算给工人一天多少工钱?”
“你不赚钱了?”
“等这里盖房子时,我再赚,这个就当是我送你的。”
“可别,该多少就多少。”
郑班头抓抓头有些着急:“你这小娘子,说送就是送,不用担心欠我人情,我用你的图纸,赚了不少钱,这点叫什么。”
“好吧,那就给工人一天一百文,吃住你们自己解决。”
郑班头咧嘴儿一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亏待他们。”
秦月勾着唇,说了一句:“过了年,把所有的活都推了,我这儿有个大活交给你,保准你赚足了银子。”
“啥活?”郑班头眼睛一亮。
“先干了这个再说,那时可能会用上百人,我希望你从贫困的村子招些工人,也好让他们有口饱饭吃。”
“你扩大作坊后,会不会叫别的村来贩卖?”
“到时候再说,走一步看一步,没准的事,我不会轻易开口。”
郑班头指挥着工人,在村尾搭建帐篷,天热蚊虫多,秦月还让石头回家,拿了一些她配制的蚊香,送给工人驱虫。
守着庄家,缺什么到家里拿就是了。
村里人,远远的看着。
“秦氏又要整啥?”
“看样子,洼地也成了她的了。”
“那块地除了她,别人整不成,也就她了。”
“你太看得起她了吧?”
“人家做啥没成过?”
“也是。”
纪明堂回头看了他们一眼,那些人赶紧转过身去,掩耳盗铃装不在。
他刚想伸手摸啸天,就被它张嘴咬了一口。
还好只留下印子,没真的下嘴。
秦月回身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老实点?”
“闲的难受,要不,本官也来上工?”
石头拍了他一下:“别闹!”
“真没闹,陈年旧案本官处理好了,衙门有我的人照看,本官出来走走,体察民情挺好的。”
“那就出来做工啊?”
“主要是想吃你做的饭菜,本官发现,你家的饭菜,任何人家比不了,包括京城的御厨,你说奇怪不?”
奇怪个屁!
石头有些小得意,媳妇教的东西,那能差了?
她是从很“先进”的地方来的,比这里强百倍千倍的地方呢。
瞧着石头鄙视纪明堂的样子,秦月笑起来。
一个工人,给她搬了个板凳。
“秦娘子,你快坐,这身子可累不得。”
“谢谢!”
工人傻笑一声,放下板凳走了。
秦月也不嫌弃,坐下来,看着工人们忙活。
纪明堂和石头,也拿了个板凳,坐在她的一旁。
“秦娘子,这里一个月就完工了吧?”纪明堂问道。
“你有事?”
“就是问问,其实,我想跟你说件事。”
“嗯?什么事?”
“那位,他想过来,寻你!”
“不是说好去云游了吗?”
“上了岁数,有心交权,退到后面,想出来散散心,来个微服私访。”
“随便,反正不要来我这里,恕不招待。”
“若是硬来呢?”
秦月眼一咪,把手往他脖子上一划:“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