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伊莎贝拉披着一件薄薄的披肩从睡梦中苏醒过来,她走到窗台边上朝着外面张望,看见院子里有几个人跪在地上。
他们被套着黑色的头套,随后枪声响起。
几个人倒在了地上,黑色的头套向外快速的渗着血。
套上头套不是为了减少被击杀者的压力,纯粹是杀人者不想那么麻烦的去收拾庭院。
无论是从前往后还是从后往前,子弹在穿透第一层骨骼之后会进入一个类似“空包”的颅内。
大脑无法给子弹带去太多的约束,加上入脑的角度,子弹就会在颅内开始翻滚。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时候子弹在命中头部之后,会掀翻另外一边头骨的原因。
在这种开放性伤口中血浆和脑子会以喷射的方式被喷射出去,满地都是!
打扫这些玩意很麻烦,恶心到不怎么恶心,就是麻烦。
一个人就已经足够麻烦了,这么多人一起,就会更麻烦,他们足以喷洒到整个庭院里到处都是。
如果没有打扫干净,很快就会出现一些虫子甚至老鼠。
门被推开了,一名穿着黑石安全制服的女员工走了进来。
伊莎贝拉转身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她对林奇,以及黑石安全这些人的做法已经彻底的绝望了,她根本不是“合作伙伴”,她只是一个“借口”,一个黑石安全或者说联邦干涉这里事务的借口。
她甚至都不知道那些被杀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人,还是其他什么人。
进门的女员工走到床边,瞥了一眼正被丢上板车的几具尸体,“昨天晚上这几个人试图潜入进来,被我们发现了。”
“审问了一夜,他们觉得没有什么好问的,所以就送他们回归了天主的怀抱。”
伊莎贝拉很敏锐的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他们是联邦人?”
全世界信仰天主的人很多,但它在宗教方面并非是绝对性的,除了教会之外还有很多类似古神之类的信仰,比如说纳加利尔。
这种具有地方特色的信仰不算少,大多数独立衍生出的文化都有自己的信仰。
只有盖弗拉,联邦,和几个中立国信仰天主的人比较多。
她第一时间就认为这些人来自联邦,但女保镖摇了摇头,“他们是国际雇佣军。”
没有国籍,不凭喜好,唯一的信仰就是金钱。
这让伊莎贝拉很困惑,“我有得罪过这些人吗?”
女保镖似笑非笑的点了一下头,“是的,我们在追击那些反抗军残余力量时,一发炮弹击穿了浮土层,把底下巨大的露天银矿暴露了出来。”
“伊莎贝拉女士,你很快就会变成全世界最富有的女性了,没有之一。”
这句看上去像是充满了惊叹赞叹的对白,却透着让伊莎贝拉快要窒息的感觉。
她扶着窗台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她的无名指指甲也因为过于用力崩碎了一小块,鲜血顺着崩碎指甲的边缘流了下来。
她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知道白银联盟,知道白银货币,也知道白银对这些人意味着什么。
“林奇想要我死?!”,她此时唯一能够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样了。
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傀儡,一个都没有完全继承她父亲遗留下来的军事力量的女人。
可现在,就是这样一个“不完全体”,却被林奇推着要去和世界作对!
那是二十多个国家,以及难以计数的大资本家,国际投机者。
这些人的眼睛里根本没有法律,道德,伦理!
谁阻止他们发财,谁就是他们的敌人!
现在,自己成为了这些人的敌人,那么……她再次偏头看着那些已经被推出庭院的尸体,这些人应该就是来刺杀自己的。
女保镖摇着头,“不,你是我们重要的大客户,在合约期间,我们会确保你的安全,就像是现在这样。”
“没有我们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害你,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只是有时候,你需要稍稍配合一下,仅此而已。”
“我们甚至都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伊莎贝拉深吸了一口气,“我要给林奇打电话!”
女保镖转身离开,“这就是你的自由,另外我通知你一声,你的早餐做好了,早餐结束之后我们还有一些工作要做。”
随后伊莎贝拉给林奇打了电话。
在电话中,她压抑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林奇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那种抓狂的歇斯底里。
她尽量压制着不让自己喊叫出来,但就是这种压抑着的声音,给人感觉她好像就要疯了一样。
“你会害死我的,你知道吗,他们已经派人来暗杀我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听得出,她现在有些害怕。
林奇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手边燃烧着香烟,“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没有人能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