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的动作都在拉偏架。
劝架、拉架,其实是有技巧的。
比如甲乙两方打架,甲方的人拉着乙方人的手,嘴上说着别打了别打了,动作上也是在制止打架,但甲方其他人很有可能趁机给被拉住的乙方人士来点“亲密接触”。
这种行为,俗称拉偏架。
唐植桐当然不会给人留有口实,实际上也仅仅是做个样子。
当刘张氏嘴里不干不净的走下台阶时,头顶上的毛辣子开始往下掉。
刘张氏下意识的抬头想看清是啥,结果有个好巧不巧糊在了嘴上。
这下,架也没法打了,刘张氏都快疯了,昨儿的旧伤还没好,今天又添了新伤,一边嗷嗷叫唤,一边忙不迭的往下扒拉。
手忙脚乱之间,有个别毛辣子被刘张氏挑飞,往围观人群中落去,顿时呼啦空出一片空地来。
“哎吆歪,老少爷们让让,别溅身上。这毛辣子怎么跟长了眼似的,专往刘张氏头上落呢?”架是打不起来了,唐植桐一张胳膊,让大家往后退退。
“老天爷开眼了呗。”人群中有个人搭了句茬,一下子把院子里的街坊给逗笑了。
一边是嗷嗷直叫的刘张氏,一边是笑哈哈的街坊,画面竟然意外的有点和谐,人憎狗厌的,可见刘张氏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刘张氏吻了糖宝,老吕围着她打转,也没空再搭理唐植桐。
唐植桐也没再管他俩,而是跟围观的近邻说道:“麻烦大家做个见证,刚刚我可没怎么着她。”
“对,对。”
“我们都看着呢。”
“刘张氏今儿在胡同里可说了,谁家门口的树谁负责,这树该刘张氏负责吧?”
人群中听到这话又是一阵哄笑。
“刘张氏已经不是第一次惹我们家了,我每次都是想着大家伙不容易,闹大了没法评‘五好院’。可一再隐忍换来的却是刘张氏变本加厉。俗话说可一可二不可三。如果再有下一次,那我也不吵也不闹,直接走官面处理。”待人群中声音小点后,唐植桐说道。
五好院是一种称号,大多颁发给大杂院的居民,说白了就是一种奖励。
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别惹事,年底多给大杂院中的每个住户二两油票。
像唐家这种独门独院的人家,够不上参选标准。
“桉子,不至于吧?都是老邻居了。”有人还惦记着那二两油票,试图让唐植桐不要这么做。
“曾叔,从小到大,我没喝过她家一口水,没吃她家一粒米,我没理由惯着她这一家子。也许你们能忍,但我忍不了。”唐植桐再一次明确了自己的态度。
唐植桐的目的很明确,发动起来,让大家监督,也让刘张氏做事之前掂量掂量。
刘张氏虽然胖,但她那双胳膊腿,还拧不过大杂院其他住户的共同利益。
至于真到了那一步,会不会被人记恨,唐植桐觉得没事。
人的骨子里带有慕强的基因,真到了那一步,估计绝大多数都是盲从的去恨刘张氏,而不会怪唐植桐,毕竟唐植桐有理有据有节,而且提前打了招呼。
唐植桐从这边大杂院出来,神清气爽!
回到家后,张桂芳还有些忧心忡忡,问道:“怎么样?没动手吧?”
“妈,放心,没动手。我正和刘张氏讲道理呢,从树上掉下来一个毛辣子糊在了她嘴上。她又嗷嗷的叫上了,我一看道理也没法讲了,就回来了。”唐植桐洗洗手,准备坐下吃饭。
“那就好,可别动手,对你影响不好。再说,骂两句就骂两句呗,不疼不痒的。”张桂芳放下心来,自我宽解道。
“明天我去趟街道吧?”王静文别看一天到晚笑眯眯的,但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没头没脑的问了唐植桐一句。
“暂时不用,还到不了那一步。”唐植桐拒绝了,他知道小王同学这次动怒了,想去找徐卉。
一来,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都不够拘的门槛;二来,自己刚才已经说了,事不过三,不能接着食言;第三,让徐卉处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有点浪费人情,也是在难为她,这种水准的吵架放哪都是批评教育为主。
既然唐植桐这么说,小王同学就没再吭声。
张桂芳没听明白儿子和儿媳打什么哑谜,但能看出儿子没同意儿媳的想法,见两人没再说话,就打破这沉静的氛围:“我今天听说副食品店来了一种卫生油,才三毛三一斤,就是不知道味怎么样。你们知道吗?”
“没听说过,你听过吗?”小王同学摇摇头,将问题踢给唐植桐。
“听过一耳朵,一分钱一分货,这油不大好。妈,趁现在还能买到豆油、花生油,咱先紧着吃豆油、花生油吃,咱家这定量,一个月也省不出一块钱来。”唐植桐略微些意外,没想到现在卫生油就推向市场了。
所谓卫生油就是棉籽油,据说老鼠吃了这玩意都能被动的完成节育工作。
棉籽油的推出虽说在一定程度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