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开会去了。”王静莹一边给唐植桐倒水,一边说道。
“谢谢。你洗洗手把蒸包倒腾出来,我不过手了。”唐植桐手指冰凉,接过搪瓷缸,将手捂在上面。
“我来,我来,我洗过手了。”王敬民自告奋勇,压根没拆包袱,而是从旁边掏了一个洞,掏出一个来,先往自己嘴里塞,然后才用另一只手慢慢往盆里倒腾。
“坐一边,好好吃你吧。”王静莹没有听弟弟的,洗完手出来,将他拨拉到一旁,先将包袱解开,然后利索的将蒸包拾到盆里,还贴心的将包袱叠整齐放在桌子上。
唐植桐则捂着手,喝了几口搪瓷杯里的水,随后将口袋里的葡萄干掏出来放在桌子上;“一点葡萄干,你们尝尝。”
由于蒸包已经没那么热,王敬民在听到葡萄干后,三两口将蒸包咽进肚子,忙不迭的拆包装,嘴里也没闲着:“谢谢姐夫,这个好吃!有日子没吃到了。”
唐植桐笑笑,又喝了几口水,才将搪瓷杯放下,起身道:“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唐植桐谢绝了王静莹留饭的邀请,下楼回家。
在楼道的时候,唐植桐不禁摇头,这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与狗的差距都大。
同样大的孩子,王敬民知道葡萄干好吃,而且话里话外以前没少吃,而凤芝则第一次有印象的尝到葡萄干,唐植桐相信胡同里其他同龄孩子不知道葡萄干是什么的占多数。
650块钱不够吃一顿早饭。
699块钱不够买一双袜子。
她们也许真的以为六百多块钱是小钱。
她们也许真的不知道六百多块钱足以支付大部分普通农村家庭一个月的伙食费。
也许这就是幸存者偏差吧。
也许她们知道,只是不屑于去关心罢了。
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
知易行难,谈何容易。
唐植桐回家的路上,风刮的更猛烈了。
西北风通过外套、毛衣的缝隙,拍打在唐植桐的身上,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