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别说普度教的几个人,就连元宾和牛大力也被孟昭的几句话说的不知所措。
元宾对牛大力还是相当了解的,妥妥的邪魔道作态,滥杀无辜,凶恶狠毒,手上人命没有千条也有几百,说是杀人如麻并不为过,结果在孟昭口中成了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标杆人物,与颠倒黑白无异。
牛大力也是如此,他早就了解孟昭的嘴皮子功夫少有人及,但还是为孟昭话里所说的内容给惊到,同时还真的产生些许的兴趣。
天刑堂乃是大雍朝堂内极强的一股武装势力,督主为天下十绝之一的崔炜,宗师绝顶,甚至隐隐有天下第一的威名,其内高手如云,不是世家子弟,就是名门大宗弟子,若是他一个邪魔道中人能进天刑堂,真可谓是光宗耀祖了,拿出去吹个十年不过分。
可惜,他也清楚,这个难度是很大的,哪怕孟昭家族在大雍皇朝有着极强的势力,也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还要承担不可测度的危险。
天女这时也看出虽然牛大力气息凶恶,面目狰狞,和自己的这个师兄有几分相似,然真正能当家作主的,还是这个相貌英俊,气度不凡的年轻人,便主动说道,
“公子何必对我们有如此深的敌意?我教几人来此,其实本是善意邀请元先生入教,这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元宾闻言,直截了当道,
“免了,你们普度教高门大户,法度森严,不是我一个小人物能高攀的,所以你们还是绝了这个心思吧,不如另请高明。
至于玉蜂浆,你们若想要,就拿钱来买,我权当是做生意,你们觉得如何?”
元宾做人还是比较成熟的,深知孟昭和牛大力可以为他撑腰,却未必真会冒着得罪普度教的危险和对方真正开打,自然想要息事宁人。
就算今日能将这一行人留下,那么普度教还有三大法王,乃至疑似宗师的教主,还是无法抵挡,所以,该认怂还是得认怂。
孟昭表面无所谓,心中倒是对这元宾高看一眼,这人处理的方法还不错。
对于普度教,得罪是不理智的,加入更是死路一条,最好的法子,还是敬而远之,满足对方的一些胃口,又不让自己陷进去。
这也是小人物的悲哀,不要觉得元宾功入先天,还有一身控虫秘术,战力惊人,就不是小人物了,他的武功再高,也只是孤家寡人,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势力和背景庇佑,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假如今日不是孟昭和牛大力机缘巧合而至,元宾十有八九是要被这厅内几人裹挟入教,以后普度教起事败落,难免刑台上走一遭。
自然,他也要趁着这个大好时机,将普度教几人打发走。
天女沉默,今日她们几个是奉了普度教教主之命前来,若是一无所获回返,怕是要被惩处,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放弃。
至于元宾所言,是她所无法接受的,因为按照普度教教主所规划,元宾是一枚十分重要的棋子,未来或许青州一地,还要借用到他的元家长子身份上。
若是错过今日,元宾升起警惕之心,离开此地,再想找到他,即便普度教耳目众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那凶神恶煞的大和尚当然更不会被区区几句话就给吓住,敢跟着明显野心十足的普度教起事的人,胆子都不会小到哪里去。
雄壮的身躯骤然起身,剧烈的动作吱呀一声将身下的大椅扯碎,木屑纷飞,满是横肉的脸上满是肃杀之气,
“唠唠叨叨这么长时间,全是废话,说来说去,还是要打。”
随着他挺直身躯,背后脊柱位置如一条大龙舒展拉伸,喀拉拉的脆骨之声如炒豆一般噼啪不绝,一股似山间吹拂的劲风盘旋生成,朝着孟昭几人刮去,带来一股如夏日烈阳般的炙热感。
这大和尚气机之强横,竟也是一个顶尖的高手,气血强盛,虽不及那格布法王,但在孟昭看来,至少可与牛大力一战,未必能胜,但短时间要分出胜负怕也不容易。
也难怪此人如此桀骜自负,实力如此强劲,当然有这个自负的本钱。
随着他话音落下,起身表明不惜一战的态度,那被孟昭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的格布法王也无声无息的站起身,一对灿金的眸子死死盯着孟昭,显然也是准备好了动手。
相较之下,元宾就显得比较焦躁,狠狠攥着自己的双手,指甲抠进掌肉当中,也不觉痛,咬牙道,
“非要如此咄咄逼人吗?我已经退了一步,为何还要如此相迫?”
这话问的是天女,因为元宾也看得出来,武略上,那格布法王以及大和尚厉害,但在决策上,还是这个貌似好说话的普度教圣女说的算。
他也自觉已经隐忍到了极限,换做更刚烈一些的人,早就在牛大力和孟昭出现时,杀向敌人,宣泄积蓄在胸中的愤懑,郁结之气。
不等天女回话,孟昭已经哈哈笑道,
“元兄,你莫忘了,自己还有一层青州元家长公子的身份,普度教野心勃勃,恐怕是想利用你的身份来